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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没过多久，燕文墨在侍女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睛，而后看到了镜子里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化妆技术很好，即便原本是毫无颜色的脸蛋都能让她们添了几分光彩。

燕文墨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中觉得熟悉，却又觉得不太熟悉，但终究是垂下了眸子，懈怠道：

“麻烦你们了”

那些侍女也不开口，反而依次退了下去，燕文墨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沉默良久，这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打开了房门。

从此刻开始，她就是魔尊的宠物了，即便有些感慨，但似乎别无选择，既如此，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改变现状才行。

燕文墨刚出大殿，便看到了魔尊，穿着一身劲装的魔尊，他褪下身上那繁复华丽的魔尊服饰，穿的跟京城里的公子哥似的堵在门口，见燕文墨出来，神色恍惚了一下。

恍惚过后，他径直伸出手来，递向燕文墨，燕文墨瞥了一眼，没动，然后他蹙了蹙眉，提点道：

“握住”

燕文墨嘴角一抽，有些无语的看着魔尊，心想这魔尊莫不是有病，还是喜欢玩cosplay。

不但自己玩，还让她一个女扮男装扮女装的人陪他玩，难不成是脑子有问题？！

应该不会吧，应该没那么变态吧，可看着他强硬拉过自己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的画面时，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听说魔修修炼的功法都很变态，人变态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能用常识考虑他们，应该用脑洞思索。

但魔尊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大约是牵着她的手走遍了整个魔教的宫殿，一点一点的给她介绍着这里的布置场景，温柔的像是那家贴心的丈夫似的。

燕文墨觉得自己此时不应该出现这里，又或者不应该穿着女装出现在这里，又或者说她就不该去恒山派，如若不是如此，她如今也不会觉得焦躁不安。

大哥，你清醒一点啊，我他妈至少明面上是男的啊，你这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让我怎么办？！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你这样子对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许是见燕文墨一直不吭声，魔尊竟停下脚步，柔声问道：

“可是累了，要歇一会？！”

燕文墨一脸惊悚的看着他，还未开口，就见他轻笑出声，低语道：

“是我的错，拉你走了这么久，合该是累了，要喝茶吗？！你最喜欢的信阳毛尖如何？！还有点心，我记得你不爱吃酥，就买了些芙蓉糕，一会你尝尝”

他的目光温柔且缱绻，给燕文墨一种他爱人至深的错觉，便是语气，也温柔的有些太过分了。

若非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燕文墨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毕竟，他这般温润的模样，跟刚才的模样，的确相差太多。

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燕文墨分外艰难的开口道：

“好…好的”

顺势被人拉到一旁的石桌旁，魔尊还未开口，就有人端来了茶壶点心，燕文墨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燕文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她不寒而栗的看着魔尊，只觉得如坐针毡。

“怎么不吃？！是不好吃吗？！”

魔尊单手支着下巴，径直拿起芙蓉糕尝了一口，而后蹙眉道：

“是有些甜了，看来，这里的厨子，是该换了，不如就让他去喂狗吧”

这话语里的阴冷，让燕文墨在胡思乱想里瞬间回神，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刚才的温柔体贴全是伪装，唯独此时，他依旧还是那个小说里倨傲冷酷，不可一世的魔尊。

小说里的魔尊从一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他神色寡淡的坐在王座上，漫不经心的翻云覆雨，仿佛什么都不在他眼里，又仿佛什么都会被他所察觉。

他的失败，在于苏念的替换，在于楚嫣红的背叛，在于手下的不忠，却从不是他不够强。

若是他真的吸收了上古魔神遗骨，若他真的召唤到上古魔神蚩尤，那么即便是蒋文白，想要杀了他，怕是比登天还难，又或者能杀他的…只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