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语听得眉头皱起,说道,“主子,小的不过是一个下人,怎能跟你回房用膳?”
贺子沅不喜欢她一口一个小的,应付老嬷嬷就罢,竟然用来搪塞他,不是给他添堵吗?
“那我让下人全部端到你房中,也是一样。”起身出门,只要他一张口,下人就要被唤进屋。
主子为了讨好下人,特地把晚膳移驾下人房间,这样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她还不被人大卸八块?
更何况还有长公主婚约在先,老夫人对这门亲事甚是欢喜。
杨新语连是唤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随你过去。”
贺子沅住在东边的岁沁园,据说是岁亲王在世时的寝宫,晚膳已经被摆于凉亭,周围只有一个小厮。
贺子沅挥了挥手道,“退下去吧!”凉亭中就只有他与杨新语。
杨新语但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下,执起一双筷子,一边品尝一边道,“宫廷菜看上去是华丽,可总是徒有其表。”
可吃的人却是双眼雪亮,冷不防研究起了制作方式。
如果能把这些菜式改良,倒也能放在客栈里卖一卖,就是她离开多日,客栈不知何时才能开张。
想到这里神色一黯,杨新语忽然没了胃口。
“杨姑娘怎么了?”一只大掌在她眼前挥了挥,忽然凑近的是贺子沅一脸的关怀。
杨新语心中一动,却是收敛神思道,“多谢苏公子关心,我没事,只是阿弟被困于牢笼,我心中始终难安。”
贺子沅看出她的心思,抬头望向夜空,且笑了一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是皇室血脉,不用你说,自会有人救他脱困。”
杨新语不否认他的说法,只是这语气未免冷漠,忍不住嘀咕道,“你也算得上是他五哥,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独独是他不信。他这般信任你,你却弃他于危难不顾,可对得起他一声五哥。”
贺子沅被她这般埋怨,本该是生气,可他倒好,不但不气还笑了一声,只是那语气甚是无奈:“你这个女人真是眼瞎,你以为我为何不跟戚景田那老狐狸决裂,你以为我为何不悔婚?倒是你还知道我是老五,你是我的妻?”
许多话埋藏在贺子沅心中已久,不吐不快。
“再说,我何时弃他于不顾?那日是谁陪你去的暗室?”
“六子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如何不想救他出来呢?”
“杨姑娘,我真想剥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想的都是什么。”
杨新语一时忘了动筷,目瞪口呆的看着贺子沅。
“我说了过去的不算,难不成你还想强娶?至于阿弟,他现在是我收养的义弟,他喊我一声五嫂,我可以答应。但那不代表我是你的妻。”总之杨新语抵死不承认。
“过去的不算?也对,过去的都过去了。”贺子沅呢喃一声,忽然展颜一笑。
杨新语说的没错,他为何揪着不放?让她心甘情愿喜欢上他,不就可以重新嫁娶?
她现在不肯嫁没关系,总有一天他要她动心。
杨新语吓得一抖,手中筷子掉了都不知捡。
有没有搞错,这家伙莫不是受了刺激,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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