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学生本职(2 / 2)

这群学子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高效率的学习。

或许也是燃起斗志,不愿服输,表面勉为其难,却很顺从的遵守了宋问的安排。

云深书院这几日里,就出现了尤为难得的一幕。时常不在书院,跷课惹事的乙班,一反常态,醉心念书。

郎朗的读书声就回荡在书院里,凡是路过的学子先生,都可以从大开门窗中,看见众人摇头晃脑的念诵。还有人为了一句解释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无论何时来,何时走,他们似乎都在,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第一天的时候,他们付之一笑。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略感惊讶。

第五日的时候,他们坐立难安。

待到数日过后,所有人都深感佩服,一改前观。

这还是乙班的学生吗?这还是那群让人头疼的学生吗?

又想到他们是在为了云深书院的名声,才如此不舍昼夜的拼命,不由大为感动,一腔热血自心田泛起。

是,书院,这是他们书院的荣誉。

无论是学子还是先生,都被带起了斗志。云深书院一时氛围大好,人人向学。

傅知山再看见宋问,忍不住老泪纵横。反倒让宋问很是惭愧。

如此,数日后,诗会如期举行。

宋问让他们穿得整洁些,穿着书院的衣服,一道结伴去诗会。

本次诗会来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不同以往。

户部来了宋太傅与王义廷,御史公李伯昭也来了,还有礼部与吏部的两位尚书。许贺白是被礼部邀请过来的,许继行不知为何也过来了。

好在这几人都来的挺早,可以再做安排。可礼部让他们就这么干等着,也很是心慌。于是派人通知各书院,让他们都早些来。

礼部侍郎命人匆忙调整,给他们调位,忙得焦头烂额。宋问就带着人出现了。

他们来的比较早,这里还比较空旷,多还是礼部的人。

孟为逛了一圈,就有些愠怒道:“先生您看!今年我们书院又在最外面,连里面的题都听不见!进去答题的学子,被欺负都帮不上!”

这诗会的设在庭院里,其实是不小的。只是京城大大小小书院更多,就坐不下了。

他们的位置,中间隔了道拱门,更是被有两棵树挡了视线。

别说看,这人多了,连听也听不见。

往年参加的学子,有多委屈,也得自己咽下,因为无人评说。

宋问合上扇子,面色不善。

赵恒拍了下孟为,皱眉道:“别说了,少惹事。没看见谁来了吗?”

宋问抬头看了眼台上坐着的几位大人物,他们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事情,他们的确不好表态。

宋问冷笑一声道:“不就是个位置吗?跟我走!”

众生有些困惑,跟在她的后头。

宋问找到了礼部负责安排座位的那人,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道:“在下是云深书院的先生,带学生来参加诗会。”

对方点了点头,没做理会。

宋问:“我们云深书院的位置呢?”

对方低头做事,随口答道:“没看见上面都写着吗?”

宋问道:“我看见了啊。所以我觉得你们是弄错了。”

“没弄错,你们就是在那边。”他说着不耐转过身,准备离开。

宋问抓着他的肩膀重新把人翻过来:“这位兄台且留步。”

对方有些生气道:“我这忙着呢!你们爱坐不坐,不坐就站着!”

宋问板起脸来道:“凭什么我云深书院就得坐在最外边。这里面什么情形都看不见了。”

那中年男子打量她两眼,知道她是新来的,轻笑一声道:“这位子排不下能怎样?不然你觉得哪个书院该坐在外面?”

这实在是太阴损了。

“自然没有那个书院应该坐在外面,所以我们云深书院也不该。”宋问拍手道,“这诗会诗会,以诗会友,自然是为了促进各自的关系,让京城的才俊间便于交友。是不是?”

中年男子一愣。

宋问接着道:“你这把各个书院都分在一起,还怎么交友?你这位置还分好坏,将位置分个三六九等,让书院间互生嫌隙,是何居心?”

中年男子张口结舌,解释道:“我们这是有自己考虑。”

宋问咄咄逼人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们什么考虑?是为了偏颇国子监?让其他书院的学生,都给监生做陪衬?你们诗会就是为了这个?”

中年男子立马道:“自然不是。我们这都是公平比试。”

宋问:“既然不是,那位置也该坐得公平些。大家想坐哪里就坐哪里。自由不拘,才是诗会的目的,我说的对不对?”

男子懵了,说道:“是有些道理,可……”

他话没说完,宋问直接转身挥手道:“礼部的人说了,大家随便坐,哪里有空坐哪里!千万不要坏了这诗会的气氛!”

众生振臂欢呼,然后涌上前去,霸占了前面几排最好的位置。

中年男子瞠目结舌,站在原地说不出话。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宋问提着衣摆过去,坐到唐毅身边,嘿嘿笑了两声。

她对面正坐着王义廷,王义廷朝她颔首轻笑。然后举杯敬了她一杯。

礼部侍郎见他们都随意坐下,还占了国子监的位置,心下着急,走到那男子身边,低声呵斥道:“怎么回事?”

男子无奈答说:“那宋问不满,就自作主张的坐下了,下官也没有办法。”

礼部侍郎皱眉,准备亲自上前去说。

宋问一眼瞥见,起身道:“宋太傅,云深书院多劳您费心,宋某代众学子敬您一杯。”

宋祈颔首:“不必多礼。”

宋问:“李洵,冯文述,你们还不快见过几位长辈。”

众学子起身,对着台上几人恭敬施礼。

宋祈压下手道:“坐罢。”

众学子安心坐下。

宋问朝着他们那边一挑眉,轻笑。怎么?人太傅可是让他们坐了。

礼部侍郎将迈出去的腿迅速收了回来,转过身踱了两步,摇摇头,吩咐道:“去!把上面贴的纸都撕下来,今年就随意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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