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做贼般小心翼翼,甚至还透着情窦初开的青涩。
偷吻完,他正要离开,没提防碰到了挂在帐上的金铃铛。
南宝衣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二哥哥?”
权臣大人穿着盔甲,想来是要上战场了。
她看着他沉默冷峻的面容,不知为何,眼圈突然就红了。
明明是个不苟言笑又很难哄的少年,明明只是抱着利用他的心思,可是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她竟然在他离开时,生出一丝舍不得。
也是,养只狗时间长了都会舍不得,更何况人呢?
她依恋地抱住少年的腰身,“二哥哥,你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小姑娘娇娇软软。
萧弈冷硬的心悄然化作绕指柔。
更深露重,他盔甲寒凉,而她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这么抱着,怕是会着凉。
于是他掰开她,绷着脸道:“不许哭。”
南宝衣抹了抹泪珠子。
萧弈摸摸她的脑袋,语气软了两分:“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南宝衣乖乖点头。
她看着少年走出闺房,忍不住赤脚追出去。
她趴在扶栏上,少年的背影沉稳挺拔,脚踩星光,两肩露水,是顶天立地的模样。
“二哥哥!”
她忽然高声。
萧弈回眸。
绣楼上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甜如蜜糖,使劲儿地挥手:“二哥哥,神明一定会保佑你平安归来的!”
权臣大人面冷心热,是世间难得的好人。
神明一定舍不得让他出事!
萧弈抿出一丝笑。
哪怕是为了多看一眼她的笑靥,他也不会叫自己出事。
他擅自更换了她的姻缘签,所以,他还欠她一场花好月圆。
萧弈走后,诚如他所料,南宝衣压根儿就不进书房了。
她和南宝珠疯玩了三天,终于玩够了,才琢磨起姜岁寒给她出的主意。
她把自己关在绣楼,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又修修改改的,终于写出了一部两万字的话本子。
她得意地拍了拍厚厚的稿纸。
“市面上再没有这般感天动地可歌可泣的旷世巨作,等刊印成册,肯定能引起轰动!我可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才女呀!”
她托着腮,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
她的书刚被印刷坊的小厮送进书铺,就被无数姑娘抢购一空。
她们一边看一边哭,还排起长队,热情地请她签名纪念。
等话剧搬进戏楼,整座戏楼座无虚席,甚至还火出了锦官城,火到了盛京皇宫!
老皇帝一高兴,说不定封她个郡主当当!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宝衣捶桌大笑。
荷叶端着燕窝粥进来,瞧见自家小姐白嫩的脸蛋上沾染着墨汁,发髻松散歪斜,活像庄子里撒丫子疯跑之后的小花母鸡。
“小姐!”
她急忙放下燕窝粥,拧了帕子给南宝衣擦脸,“再过两三年就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越发不收拾自己?”
南宝衣美滋滋地喝起燕窝粥,“荷叶啊,你家小姐我很快就要出名赚银子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宝贝,跟我吱一声,我买给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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