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清润:“我虽然蠢笨,可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想嫁怎样的人。我不擅长后宅算计,不擅长笼络人心,我就想当个吃吃喝喝快活到老的富家妇人。
“金敏表哥是家里的嫡次子,嫁给他,有长嫂在,我不必打理宅院,不必主持中馈。他家是南越首富,比我家还要富贵,嫁给他,我后半辈子便是躺着,也能舒舒服服过完一生。”
她认真地注视宁晚舟:“晚晚,你还小,你不明白成亲意味着什么。像我这种人家,哪怕祖母允许我招上门女婿,我也不想嫁一个没用的男人。娇娇为家里做了那么多事,我作为姐姐,更希望我的婚事能帮衬到家里,而金敏表哥恰好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宁晚舟静静看着她。
十五岁的少女,平日里娇憨蠢笨。
可到底出身商贾人家,她心里有一杆秤,她将所有的要求清清楚楚地摆在秤上,而无疑,他宁晚舟连上秤的资格都没有。
他笑了几声。
他上前,将南宝珠禁锢在石壁上。
他捏住少女的下巴,垂下眼睫,在她耳畔低语:“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嫌我没本事,嫌我无权无势吗?”
他说话时,热气涌进南宝珠的耳朵里,痒得很。
南宝珠艰难地别过小脸:“你知道就好。我不会嫁给小厮,我家里人也不会允许我嫁给小厮。“
宁晚舟薄唇弧度冷冽。
小厮?
原来他在这女人眼里,就是个小厮。
多么嫌贫爱富的女人呀!
他心中生恼,目光落在南宝珠的唇上。
他忽然不顾一切,朝她的唇吻去——
南宝珠猛然睁大眼。
在少年即将碰到她的刹那,她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她抬手掩住唇瓣,往旁边退了几步,望向宁晚舟的目光复杂至极:“你再这般无礼,我就叫人把你赶出府!宁晚舟,你眼里还有尊卑吗?!”
宁晚舟沉默地站在原地。
南宝珠厌恶地拽下杏花手钏,冷冷扔在他脚边,转身大步离去。
到底是自己捡到府里的孤儿,她受不了撵他出府时他的可怜示弱,既然没办法撵他走,那她自己嫁出去总成吧?
她越发坚定,嫁去金家的心。
宁晚舟垂眸。
那只杏花手钏孤零零躺在他脚边,如他一般可怜。
他心头火起,忽然发狠,将杏花踩得七零八落。
那个女人不要他了,他堂堂镇国公府小公爷,难道还非得死皮赖脸扒着她不成?!
收拾包袱,投奔他表哥去。
宁晚舟阴着脸离开。
另一边,南宝珠匆匆找到金敏和南宝衣。
临近用晚膳的时辰,江氏热情地留了金夫人和金敏用晚膳。
饭桌上,萧弈和南宝衣坐一块儿,金敏和南宝珠坐一块儿。
灯火明光,老夫人瞧着,觉得这两对小儿女实在是金童玉女,仅仅坐在那里就已经很养眼登对。
她笑容慈蔼,待金夫人也更加亲近,全然是拿她当亲家看待。
萧弈帮南宝衣夹了一颗四喜丸子,淡淡道:“宁晚舟刚刚找我了。”
南宝衣想起小堂姐从假山里面出来时的脸色,小声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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