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好奇:“祖母?”
老人把她搂进怀里:“我们娇娇儿这么为姐姐着想,真是懂事,祖母高兴呢。只是你也要为自己打算,知道吗?祖母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就想看着我们娇娇儿也有夫君疼爱”
南宝衣仰起头。
岁月真是残忍,祖母鬓角的白发比去年更多,就连脸上的纹路也越发细密,可疼爱她的心,却是与日俱增。
她伏在老人怀里,鼻子酸酸的答应着。
次日。
南宝衣去司隶衙门时,听见一片鬼哭狼嚎声。
她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随从:“这是怎么了?”
唐骁黑着脸过来禀报:“是钱家的人过来报案,说是金库被盗,损失多达数十万两黄金。吵吵得厉害,非得亲自见你,拦都拦不住。”
钱家
南宝衣莞尔。
他们家本来就有问题,以次充好,贿赂官员,偷税漏税。
上次二哥哥查他们家,结果却因为沈皇后而被迫放弃。
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人群让开。
钱家人都聚集齐全了,钱夫人、钱商羽、雯雅等人都在。
钱老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道:“南大人,我们家上百年积攒的黄金,都被人偷走了!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南宝衣温声:“案子我们接了,会详查的。”
也顺便查查他们的黑账。
钱夫人拂袖,厉声道:“不必详查!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南宝衣点点头:“那进去说。”
“就在这里说!”钱夫人不满,“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才不至于叫你偏袒凶手!”
南宝衣轻笑:“听夫人的意思,那凶手与我是认识的?那成,就在这里说。“
周聆书特狗腿,立刻招呼随从搬来一张胡床。
南宝衣撩袍落座:“说吧。”
“凶手是萧道衍!”钱商羽脸色雪白,“我们钱家行走长安,从不与人结仇。唯一的仇家,是萧道衍!昨夜金库被盗,肯定是他干的!”
他被废了子孙根。
如今说话,竟然娘气起来。
南宝衣垂着眼睫,想起了那顶精致的小花冠。
她淡然地拍了拍袍摆,笑道:“你们怀疑他,可有证据?”
钱家人面面相觑。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啦。
南宝衣笑意更盛:“他如今就在我府上,早晚戴着镣铐,哪里有机会去你家行窃?更何况,昨夜他一直与我寸步不离,诸位可不要随意诬陷好人。放心吧,你们的案子,我会亲自去查。”
钱家人还没来得及抗议,街头那边突然传来喧嚣声。
南宝衣望去。
无数身穿白衣的读书子弟,正游行而来。
行至官衙门前,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声道:“请大人为皇太子翻案!”
南宝衣愣住。
周聆书俯身凑到她耳畔:“今天是皇太子萧宁的忌日。这些读书子弟,都是寒门里年轻一辈的翘楚,当年也都追随过皇太子,感情十分深厚。去年冬天他们就闹过一回,没想到今年又来了你小心些处理,别惹怒了寒门。”
他们说着话。
角落里,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五官隐在黑暗里,正静静注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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