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女郎们一拥而上,连忙为她查看。
“是沸水”
“南宝衣刚刚泼的,是宫女才煮沸的水!”
“李姑娘的脸快带她去太医院!再晚就完了!”
“劳烦雍王搭把手!”
长亭里一片混乱。
南宝衣怔怔的,手里仍旧握着那只杯盏。
起初的暴怒过后,她才察觉到杯盏有多烫。
她“嘶”了声,连忙把杯盏丢出去。
再抬起头,却看见萧弈抱起李瑟瑟,蕴着轻功往太医院掠去。
剩下的那些世家子弟,恨毒地盯她一眼,跟着去了太医院。
原本热闹宴饮的长亭,很快只剩下凉透的佳肴美酒。
是夜,宫外小宅院。
南宝衣在寝屋来回踱步,心里面像是打着一面小鼓,焦灼而又担忧。
余味推门而进。
南宝衣连忙迎上去,声音里都带着颤:“可有打听到消息?那李家姑娘的脸怎么样了,可有毁容?”
余味摇摇头:“奴婢没打听到任何消息。王妃,您也不是有意要拿沸水泼她,先别着急,先用晚膳要紧”
南宝衣哪有心思用晚膳。
上辈子亲身尝过毁容的滋味儿,如果这辈子,她害另一个姑娘失去容貌,那么她的余生都将活在后悔和痛苦之中。
她把余味打发出去,正要亲自去宫里看看,却有人闯了进来。
她怔住:“二哥哥?”
萧弈掩上门。
南宝衣想起他亲自抱着李瑟瑟掠出长亭的画面,甚至没给她一个正眼,心里又愧疚又不是滋味儿。
她低下头,用细白指尖绕着襦裙系带,小声道:“她,她可还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茶那么烫。”
“轻伤,太医说年底前就能痊愈,如今还在太医院住着。”萧弈拉过她的手,“怕你闯祸遭儒生们记恨,才亲自抱她去看太医。否则——”
他眉眼沉了沉,凤目里掠过杀意。
他很快俯首,在南宝衣的指尖落下绵绵密密的吻,掩饰了眉眼间的那抹不耐烦和狠戾。
否则,即使南娇娇不出手,他也是要出手的。
他尚且舍不得骂南娇娇半句,李瑟瑟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她的双亲说事?
南宝衣任他亲吻。
不管怎么样,李瑟瑟能恢复容貌就好,不至于叫她愧疚太深。
她悬着的心悄悄放回肚子里,推开萧弈的手,拿绢帕擦了擦指尖,小声埋怨:“都是口水,脏死了说起来,我那里还要一瓶姜大哥给的断玉膏,你明天送去太医院,就说是你送的,不许提我”
萧弈应好。
正值冬夜,寝屋里燃着地龙和熏笼,暖如春日。
他摘下大氅挂在木施上,转身将小姑娘抵在门后。
将小姑娘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大掌禁锢住她的小脸,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温热,轻啄起她的耳珠和细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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