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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无论多美的梦境都有醒来的一天，再长的宿醉都会有清醒的那一刻，当点点星光悄然出现在夜幕中，木恒的眼帘渐渐张开，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江色，像似有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p>

而在她察觉到些许异样，想要转头看去时，便听到耳边传来的一声低语：“睡得好吗？”</p>

夜风微凉，却又有些温暖。</p>

王乐施的脸近在咫尺，隔着空气相贴，二人的姿势有些亲昵。</p>

她极其自然地将双手收回，理了理长发后站起，看着江面上缥缈的云雾，神色平静，说道：“还行。”</p>

发尾在风中轻扬，就像月色般静谧。</p>

而不知是由于酒意未消还是其他的缘故，她的脸上还留着些许微红。</p>

王乐施看着她的长发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靠在柳树下，动作依旧潇洒写意，笑道：“那你为何不看着我？”</p>

木恒没有说话。</p>

王乐施站起来笑道：“因为不好意思？可是你怎么会不好意思？”</p>

木恒转身看着他，说道：“所以。”</p>

王乐施伸手挽起她的一缕发丝，眼帘微垂，心想，说起来，我也很喜欢长发的姑娘呢……轻声笑道：“当年你明知苍松大师会到，却没有躲；明知无泥师太会来找麻烦，却还是没有事先离开；明知男女之事无解，却还是愿意再见，让大师兄静心沉淀；我当初说想再次相遇，于是你便来了。”</p>

他的手抚上木恒的脸，想起二人当年在溪都城外的一番对话，看着她的眼睛呢喃着道：“你本来就比谁都心软啊。”</p>

木恒没有避开，平静说道：“所以？”</p>

王乐施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嘴角微扬，笑道：“所以我喜欢你。”</p>

木恒问道：“喜欢我哪里？”</p>

王乐施轻声笑道：“喜欢你淡泊如水平静安和，喜欢你果断无情恩怨分明。”</p>

木恒问道：“有多喜欢？”</p>

王乐施笑道：“就像鱼儿仰慕天空，如同草木迷恋白云，只是看着，便从心底感到满足欢喜。”</p>

木恒说道：“有些卑微，不要这样。”</p>

王乐施笑问道：“那你想让我如何？”</p>

木恒轻声说道：“想要你如清风般潇洒，若泼墨般写意。”</p>

王乐施笑道：“我答应你。”</p>

木恒嗯了一声。</p>

王乐施轻声问道：“若当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我们有没有可能会在一起……”</p>

木恒说道：“会。”</p>

她说的是会，而不是可能。</p>

王乐施会心笑道：“这是我听过的世上最动人的情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