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恒问道：“有没有喜欢过？”</p>

陌玉想了想，回答道：“当然喜欢。”</p>

木恒再次想起商老太爷曾说过的一句话，站起身来问道：“若是我没有来这里，她也找不到延寿之法，你会如何选择？”</p>

陌玉平静说道：“我会与芽儿结为道侣，然后争夺掌门之位。”</p>

木恒知道墨丘局势复杂，而洛瑾一脉向来势弱，加之她与前代掌门无法对当年之事做出一个很好的交代，自然与一些其他当年留下来的他枝弟子，也就是如今的墨丘长老们存有太多嫌隙，那么便不会有太多人希望她能再活多几年。</p>

“你明知只要墨丘安好，她便不会在乎，不然她又何必忍让这么多年？”</p>

“可是我在乎。”陌玉亦是缓缓站起，淡淡说道：“那是属于她的，便只能是她的，何况他们实在不配。”</p>

此时忽有山风起，林鸟齐飞，袖袍轻飘，岭间无声，他的话语漠然而坚定。</p>

空中的天地灵息忽然出现了极其轻微的奇妙波动。</p>

木恒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就像她从来不会为此做什么一样，仿佛方才提问的人并不是她，她不知从何处取出斗笠戴上，纱丝边缘在风中泛起波澜，看着前方数道破空而至的身影，冷淡而平静。</p>

陌玉在此时已然感知到了什么，带着些许疑惑惊讶看向她，心想，你就算再如何不在意，又怎会给自己自找麻烦？</p>

以木恒在阵法上的造诣与感悟，加之其本身的修为见识，既然能够不动声色地进入这里，自然该是能够来去自如的，那么此时又为何会被发现？</p>

木恒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了如今的局面原因来自何处，想着那人临走前的那道笑意原来源自此处，而此时他或许还隐匿在某处看戏，心想，若不是打起来比较麻烦，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麻烦？</p>

“妖女！！！”</p>

一道夹杂着愤怒与憎恨的咒骂声忽然在高空中炸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p>

一名灰袍男子居高临下凌立于空中，神色静然，气息悠然若川水，似万古和风涓涓而流，他身后站着数人，大多面带仇视，眼神不善，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出手，而方才那一句骂声想必便是其中几人说的。</p>

陌玉上前一步行礼恭敬说道：“拜见师伯师叔，这位是我请到山中做客的朋友。”</p>

为首的那名灰袍男子看了他一眼，挥手说道：“你且先退下。”</p>

陌玉没有动作，而是看了木恒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站到远处。</p>

木恒抬头看向那名男子，她当年呆过木枝院，留过不周山，住过绝情谷，登过寒山，却还是没有来得及去许多地方，比如灵山，比如西岭，比如墨丘，所以不了解这里的辈分秩序，也不知道眼前这名男子便是墨丘除掌门之外地位最高的执法长老，自然也不知道他是当年的谁，只是有些意外于墨丘之中除洛瑾外竟还有这样一位给人观感还算不错的人。</p>

男子不知道她心中对墨丘的印象与评价如此之差，眼神平淡而渊长，看着坡上戴着斗笠的那名白衣女子，道：“段恒留……”</p>

木恒说道：“嗯，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