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球会?”
接过卡片,妖异诡秘的粉色字体蔓延在纯黑之上,山泽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却在抬头看见初名那双隽美锐利的眼眸之际安下了心,她点点头,全然信任,“好。”
“会痛,会受伤,会有危险。”
摸摸山泽头顶的绒发,初名看她像小兽般乖顺地伏在自己膝头,藏金的目光温柔,“怕么?”
“不。”
山泽紧紧握住落在自己颊边的大手,清冷的声音如玉,如染上烟火的暖玉,夹杂着丝丝情愫,“你在。”
是啊,我在,初名回握住山泽的手,目光深远,不会有事的……
窗外月色清凉,一室温暖……
次日晨光慵懒,樱乃半眯着眼趴在桌上,视线毫无焦点地耷拉着,脑海深处还残留着折磨了她一个晚上的隐痛,真是,她自嘲般地轻笑,真是。
“樱乃?”耳边传来小朋香关心的声音,“你还好吧?怎么这么没精神?”
“嗯,我没事,只是没睡足而已。”
樱乃将头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但确实很疲倦,小朋香松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的促狭打趣道,“樱乃,你不会是被越前传染了吧?顶顶好的乖学生也要在课上打瞌睡了吗?”
“唔……”
回答她的已是一声近乎入睡的呢喃了,小朋香撇撇嘴,也不打扰她,转过了身。
而这时,趴倒的樱乃也自然没有察觉身旁那一道若有所思的注视。
越前撑起头,半睁着眼不甚在意地打量着樱乃倾泻长发的侧脸,游移的目光在她挪开了些许的左手腕处那道浅色的疤处顿了顿。
窗外的阳光一缕缕地照进来,揽上她缱绻的睡颜,染上他宁泊的注视,时光正好,晨光正美。
“让开……”……“不,你不可以……”……
“不要……求你……”……
破碎的声音与光影交替着闪过,晃动的人影只是模糊的片影,连声音都是断续着无法连缀……
“叮叮-叮叮”下课的铃声惊起,樱乃蓦地睁开眼,眸底沉下星点的幽涩……
“咿呀……”
身后传来铁门被推开的轻响声,樱乃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意外地发现一个误闯入自己地盘的不速之客。
“越前?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幅极恢弘壮美的巨幅画布展现在越前面前,重叠连绵的樱海霎时夺去所有人惊艳的心神,越前眨眨眼,也有些恍了神魄,“这是?”
“是不是很美?”
樱乃指了指身后的画布,微微扬唇,眼光却晦涩,“‘樱树之海’。”
“‘樱树之海’?”听到樱乃的话,越前才发现樱乃身后的一面墙还有空白,想必是未完成的部分。
“嗯,樱乃……就是樱树成簇的意思。听说,这里的壁画,有一部分是另一个人为我画的,可惜她还没画完,就再没机会动笔了。”
樱乃熟练地从角落拿出颜料,一边动笔,一边向越前解释。
闻言,再细细看去,果然,壁画中仔细看,还是可以分辨出有两个人的不同画风。
一个肆意,一个精致;一个凌厉,一个秀美,相映成趣。
而且,较柔婉一些的画作中,每一丛樱海中都有些刻意的留白,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樱乃一边动笔,一边继续自己的问题。
越前闻言,收回了盯着壁画的视线,找到地方坐了下去,瞥向樱乃的目光微暗,语气却懒散,“睡觉。”
“在这里睡觉?你还真是会找地方。”
樱乃微讶,随即轻笑,继而便不再说话,清浅笑着挥笔。
越前打量了一会,终于躺下,微眯的眸光偶尔瞟过专心挥毫的樱乃。
纤细的身躯,庞大而华美的巨作,她的每一笔,都蕴藏着分外的美丽,几度让少年轻掠过的目光久久定格,不动不移,暗藏惊艳。
于是,两个人,在午后的温柔微风下。
一个侧躺,一个站立;一个泼墨,一个旁观,笔下轻点,眼中微动。作画的人,与观画的人,相融相契,自成,画中人。
“呐,龙马……?”
半晌,微风起,她喃喃道……
“唔,嗯?”
片刻,花落声,他轻轻应……
不知是谁的絮语,吹散了风,轻启了,不知,谁的心。
天色渐晚,身后传来轻响,樱乃回头,注视着越前悄然离去的身影,半晌,重新收回目光,视线胶着在面前的重重樱海上,眼底的暗色凝聚,有未名的叹息溢出唇角。
画笔在手中下意识地动着,浇筑着心底与画中难以磨灭的憧憬与希望。
“我正在试图记起的,是你么,”
轻轻地开口,樱乃倾身吻上画布上耀眼的空白,眼角溢出细碎的珍重,她笑,以最诡秘的,最温存。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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