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出生的好,本来大有前途,便是不能做太子,未来也是个有用的皇子。可他傻了,废了,温充容怎么能甘心?奴婢以为,您狠心是对外人,可奴婢错了,一开始就敢自己堕胎的人,怎么会不狠心?在这个世上,您最在意自己。八皇子是您的孩子,是您十月怀胎的孩子,您也不在意。”</p>
“呵呵。”温充容笑了笑。</p>
“你还有脸笑!”谨妃哼道:“虎毒不食子,你竟不管你的孩子受苦!”</p>
“我是对不住八皇子。”温充容面色惨白。</p>
“此番的事,是温充容的意思。”半晌没说话的杏枝忽然道。</p>
“是她的意思。她恨九皇子,也恨贞小仪,也很太后。所以,她设计了这些事。九皇子的事是意外,但是她早就准备好了,就算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当然,她不敢直接害太后娘娘。她只想毁掉李姑娘。这样,李家与冯家就不能结亲。而九皇子身子不好,未必能做太子。她的孩子毁了,她也要毁了其他人。”</p>
杏枝一口气说完,低头:“奴婢该说的都说了。”</p>
“你我主仆三人,最后的收场实在难看。”温充容苦笑。</p>
“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宫女都婚配了,仍旧伺候。谦淑妃娘娘跟前的,谨妃娘娘跟前的,顺妃娘娘跟前的,景妃娘娘跟前的,都换了,该婚配的婚配,该有个说法的也有。而奴婢与杏枝呢?奴婢今年二十九,杏枝三十一了。娘娘从来没说过我们的去留。我们早就该出宫了。娘娘不肯放我们走。我们知道的太多,有一日落在内刑司里,势必就该是如今的结果。娘娘心里有数的。”杏叶淡淡。</p>
“原来是这样。”温充容又笑了笑:“我确实,从未想过这些。”</p>
“能冷眼旁观自己的孩子受罪的人,怎么会想这么多?”沈初柳摇摇头:“皇上给你这个封号,不好。不适合你。”</p>
“确实不适合。”齐怿修终于开口:“性情柔和为温,你外表道真是温和。可惜,内里的一颗心,烂透了。”</p>
温充容不说话。</p>
她已经不想辩解这件事她是冤枉的了。就算是冤枉,前面的事她也逃不过死。</p>
既然是这样,就不必说了,索性认了。</p>
她与刘氏终究一样,也不想叫其他人好过。</p>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后问。</p>
“当日,刘氏问皇上记不记得她的闺名,皇上没说话。今日,臣妾也想问皇上,记不记得臣妾闺名,想来,皇上也是一样不记得。”温充容深吸一口气:“既然是这样,臣妾只求速死。”</p>
她没有刘氏的勇气,没有痛苦活着的勇气。</p>
“呵。”齐怿修忽然笑了笑:“每一个人,都希望朕记得你们的名字么?”</p>
“朕是皇帝。朕为什么要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作恶就是作恶,又哪来的那么多理由?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p>
齐怿修看着下面的人:“既然,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朕成全你。赐你一死。还有,你安氏一族,也都逃不过。”</p>
温充容跪下来,却没有求情,知道无用。</p>
“既然,你这么介意朕是否记得你,那么来日后宫就不必记得有一个安氏。朕嫌你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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