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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的表象。

——贝克莱

“哒，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视网膜上的景物从重影缓缓凝聚成清晰的像，我揉了揉因宿醉而发晕的脑袋，从散乱的啤酒罐堆里爬了起来。

张开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眶中渗出的液体让一团浆糊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又是，新的一天。

“爸，起来了吗？”宝贝女儿的声音和早餐的香味交织在一起，一同传入我的大脑中枢神经。

我含混的应了声，踏着虚浮的脚步，如游魂般飘向厨房。那里，食物正以百万电磁力吸引着我。

一步，两步，终于走过了这漫漫长路。

我正准备来个饿狼扑食，耳畔传来女儿短促而富有威慑力的话。

“爸，先去洗漱。”

我不满的扁扁嘴，恋恋不舍的用眼神瞄了几圈早餐，却不得不屈服，心不甘情不愿的调转方向，缩着脖子，向浴室进发。

没办法，为了口粮，我忍！

入秋，天气微寒。

蒸腾的热气使镜面覆上一层薄雾，映在其上的面容也随之变得有些模糊。

那是一张典型的大叔脸。

棱角分明算得上硬朗的轮廓因为糟乱的鸡窝头和遍布的胡渣打了几分折扣。浑浊的眼球，发青的下眼皮，迷茫呆滞的表情又让整体形象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岁月在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抹不平的皱纹，明明正当壮年，镜中的男子却透出一股衰败的味道。

视线有些恍惚，我着了魔似的伸出手。

这张脸……

“爸，你还没好吗？”

指尖尚未触到冰凉，便于半空颓然下落。瞳孔微缩，我敛去方才的怔忡，牵了牵僵硬的嘴角。

太大意了……

掬了把水泼在脸上。镜中的男人一下子鲜活起来。一双眼闪着□□的光，嘴角向上扭曲成白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