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的胖成了夫妻离婚的一个可笑的理由之一,她出于最艰难的时期,和自己丈夫打起了离婚官司,把孩子寄养在自己母亲那里,离了婚又忙着自己公司的事情,恨不能一天掰成两天用,根本没时间关注这个孩子。
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她去母亲家接她的时候,这个女儿激烈的拒绝了自己。小孩子,有点脾气很正常,但连续去了几次,她的态度都伤人的很。
没有人能用自己的热脸固执的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即使是亲生母亲。
再加上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忙,她更加的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初三那年,奚月的外婆去世了。
筋疲力尽的办完了丧事,她理所当然的要求奚月回去和自己住,但女儿再一次拒绝了她。
她是怎么说的?
“外婆说,房子给我了,这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这是她的家?是她和外婆的家,那她呢?她在什么位置呢?
“你根本就不关心外婆,也不关心我,外婆病的那么严重,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来,现在来假惺惺说让我回家,我才不需要!”
这是他们对话最集中的一次。
从那以后,彼此只存在于对方不会联系的通讯录里面。她倒是想联系,可是想到女儿冷漠的态度,便心有退意了。她只能在有空闲的时候,到奚月学校外看一看她的身影。
“她……”眼泪从她的手缝里流出来,只这一个字,再说不下去。
“学校的那些女生,会逼迫月月听鬼故事,逼迫她化妆,逼迫她给她们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如果没有按时间做到……”
“她……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唐回嘲弄的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在她最伤心的时候,你不在,因为你忙;在她外婆生病的时候,你不在,因为你忙;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不在,因为你忙;在她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你不在,因为你觉得她对你太冷漠!”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
女人松开捂着的脸,美丽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她抽出纸巾擦了擦鼻涕,却没有擦眼泪,“我对不起她!我只是想着,只是不理解我,等她长大了,会明白我的苦的,可是,……”
唐回道:“为什么不是你理解她呢?”
女人一愣。
唐回接着说:“月月是一个特别容易心软的好孩子,她一定给了你很多的机会,可是,你没有把握,是你自己把她推的原来越远的。”
眼泪在脸上静静地流淌,女人陷入久远的回忆,许久,才悲怆的说:“是我,是我错了!”
那些求助,那些指责,那些声嘶力竭的哭声,哪一个不是在挽留她?可是,她没有在意,狠心的掰开了她的手。
“如果,”唐回想到某些事,苦涩蔓延到眼底、嘴角,他闭上了眼睛,“如果,你有一天,听到了月月的死讯,你会怎么样?”
女人的心被狠狠地撕扯了一下,不顾那猛烈的疼痛,急急问:“你什么意思?”
“如果,她被人羞辱,嘲笑,戏耍,对这个世界绝望而死……”
每一个字都淬了毒,变成可怕的魔咒,她不敢想,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这天晚上,女人满身大汗的醒来,在漆黑的夜里独自一个人坐着,流泪到天明。
第二天,她带着自己的行李,敲开了奚月外婆留下的老房子的们,“我房子坏了,最近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行吗?”
房子坏了?
怎么个坏法?
再说,一套坏了,不是还有别的房子吗?
奚月的心里闪过许多想法,但在看见女人眼底可怜的哀求和隐隐的泪光时,心一软,让开了门:“进来吧。”
进门的一刹那,她的眼泪坠落在地。
“唐堂……”奚月为难的看着唐回,想说的话在嘴边吞吐。
“怎么了?”唐回捏捏她的脸。
“那个……我妈最近来了……做饭的事情,好像……”她苦恼的抓抓头。
唐回道:“阿姨来了啊,那挺好的,我这个厨师可算轻松一点了!”
“唐堂……”奚月变着嘴,委屈巴巴,“可是,可是,唐堂,你不是说,减肥餐不能停的吗?”
真正的原因是,原本单独的情侣空间,在家长的监督之下,还怎么自由的约会?!!
唐回眼睛转了转,在奚月耳边说了几句话,奚月眨着眼睛问:“这样真的好吗?”
唐回坏笑着不说话。
小姑娘一拍胸口,“就按你说的来!”
于是,终于和自己亲亲女儿住在一起的女人,悲催的发现,她的女儿从来不在家吃饭,每天晚上不到十点根本不回家!每次她晚上接门,都看见那个可恶的小子,抱着自己女儿亲亲!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唐堂和奚月,是一模一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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