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急忙扶住她,紧张地望向她的肚子:“没事吧?!”
南宝衣摇摇头。
尉迟一手托着她的腰肢,一手抓着她的手。
少女的手细软绵嫩,当年在长安时未曾握住,今夜握住,就不想再松开。
如果,如果宝衣妹妹怀的是他的孩子就好了……
如果宝衣妹妹爱的是他就好了……
欲念在长夜里滋生,宛如黑色的灰烬重新窜起灼热的火焰。
南宝衣试着拂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宛如魔怔,死死不肯松开。
她蹙眉:“尉迟。”
尉迟回过神:“对不起……”
南宝衣沉默地理了理裙裾,抬头望去,小厅堂里灯火明光。
沈皇后不知何时来的,高髻峨峨,华丽的紫色罗襦裙铺陈如花,手捧一盏金箔莲花宫灯,一手托腮,含笑注视着她。
她心中一突。
沈皇后是何等人精,特意在上元节来见她,莫非是知道了她私底下和二哥哥见面的事?
她只得假装无事地随尉迟进屋,行过礼后,甜甜笑道:“皇后娘娘今日也依旧美貌,我瞧着,满街的花灯都抵不过娘娘眼睛里的神采呢!”
“少跟本宫谄媚。”沈姜把那盏金箔宫灯推向她,“好歹是上元节,来给本宫的小孙儿送一盏花灯。”
南宝衣捧过花灯。
说什么上元节,除夕夜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来探望她的小孙儿?
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沈姜吃了一口热茶,像是说笑,又像是讥讽:“刚刚你在台阶上跌了一跤,本宫看见尉迟扶住了你。动作那般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新婚不久的夫妇。”
南宝衣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没说话,尉迟的心里却掀起了波涛。
新婚不久的夫妇……
他和宝衣妹妹,看起来也如此般配吗?
他握了握双手,却觉掌心被汗湿透。
他望向南宝衣。
少女的背影窈窕有致,明明眼底藏满了鄙夷,侧脸却笑眯眯的,讨喜得很,像个谁也无可奈何的小妖女。
她捧着金箔花灯,鹅黄色的罗襦裙流转出鲜艳的色泽,宛如初春时盛放在峥嵘积雪里的第一朵娇花。
他又想起了姨娘。
靠着参片吊命,这一年来形容枯槁瘦骨嶙峋,像是一节慢慢腐烂的木头,房中永远都是苦涩的药味儿,他守着她的病床,整日整夜提心吊胆,到最后甚至不敢多看姨娘一眼,他害怕沾染那样的死气,更害怕姨娘离开他……
尚未及冠的年轻郎君,盯着南宝衣的目光越发炽热,在这一刻涌出了更浓烈的情绪。
想采撷这朵鲜嫩的娇花……
想和萧道衍,斗上一斗!
南宝衣低头摆弄金箔莲花,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沈皇后喝着茶,把尉迟北辰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弯了弯朱唇。
她放下茶盏:“礼也送了,本宫该回去了。好好养胎,将来生的宝宝随本宫姓沈。”
南宝衣:“……??”
她一脸震惊地目送沈皇后踏出门槛。
听过跟母亲姓的,没听过跟祖母信的!
沈皇后还真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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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到达目的地,么么哒,谢谢仙女们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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