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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王妃又道：“我原本是没打算带你的。是你先跟你男人提了，要替他分忧，我不能打你的脸，所以只能带着你。你行事小聪明是够的，但是太小家子气。”</p>

上官王妃被她如此直白的训斥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低头聆讯。</p>

陆老王妃话锋一转：“但是你也没有多坏的心思，只是你记得，后院里耍耍小聪明也就算了。包括曾经你对鹤鸣，也用过小心思，他不与你计较，但是不是他不知道。你当他今日为什么当面打你脸，是跟你计较？不，他是告诉那苏丫头，他与你不和，让她不必对你毕恭毕敬。”</p>

上官王妃嗫嚅着道：“母妃，妾身没有对表弟……”</p>

陆老王妃不耐烦地摆摆手：“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也懒怠跟你翻旧账。而且女人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再正常不过，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给我分清楚形势，这次若是你惹了鹤鸣或者苏丫头不自在，谁都保不住你。你这个年纪，又没有子嗣傍身，能靠的，只剩下自己。”</p>

上官王妃恭敬道：“妾身受教。”</p>

“好了，我累了，你退下吧。”</p>

等到她出去后，陈嬷嬷给陆老王妃捶着腿，笑着道：“您呀，心最亮最善，却总要装出坏人的样子。也就是奴婢敢说，这么多年，王妃若是没有您的指点和包容，哪里能够坐稳这个位置？但是王妃心里却未必这般想。”</p>

陆老王妃褪去了一脸精神，露出了疲惫之态，自己揉着太阳穴道：“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哪里能放得下？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年姐姐早逝，我顶着压力把鹤鸣接到身边，尽心尽力地教养，终于看着他们兄弟一样出息，兄友弟恭，心里别提多骄傲自得了。虽说这上官氏提不起来，但是我总想着，人无完人，稀里糊涂地过着吧。谁知道……再说，我那时候到处给鹤鸣寻摸妻子的人选，到最后……时也命也。”</p>

陈嬷嬷笑道：“奴婢倒是觉得，您还挺喜欢苏夫人的。”</p>

陆老王妃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不是个愚笨的。你知道，我就喜欢聪明人。再说，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鹤鸣喜欢。阿初，我也就能问问你了，你说这件事情，该如何善了？你看鹤鸣今日的态度，分明是不想好了的。”</p>

陈嬷嬷道：“您不是刚跟王妃说明了一番道理吗？这件事情，是咱们理亏。秦将军从小就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又极为护己。您忘了，当年王爷与您争吵，为了那贱人动手打了您一巴掌，秦将军非要拿刀砍王爷，拦都拦不住。那年，他还不满十岁吧。”</p>

“按理说，他寄人篱下，要看王爷脸色。但是为了您，他什么都不顾。您不觉得，今日他为了苏夫人，也是一样的不管不顾吗？”</p>

“真把她当成了心尖尖呀。”陆老王妃感叹道。</p>

“也不怪将军如此。您想那种情形下，九死一生，苏夫人救了他，又治好了他的腿。之后更是不问风雨一直追随着他，别说将军本来就是外冷内热之人，就是他真的石头心，也被焐热了。”陈嬷嬷道，对苏清欢的赞许溢于言表。</p>

“这么喜欢她？你极少夸人的。”陆老王妃以手支颐，歪着头看着陈嬷嬷道。</p>

陈嬷嬷抬头看着她，感慨道：“奴婢看您这样，就忍不住想起过往。仿佛还是昨天，也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神情，问老奴，是不是喜欢我家那口子，一晃已经三十多年了。”</p>

“可惜他没福分，也祸害了你，没给你留下一儿半女就没了。阿初，你该再嫁的。”陆老王妃脸上露出惋惜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