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谢你做的这一切，可是如果因此损害到你分毫，我都会恨你，连带着恨……”</p>

苏清欢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别说出来。”</p>

她当然知道他与她更亲厚，在早亡的母亲和她之间，他一定会选择自己；可是同样作为母亲，她还是觉得这个答案太过残忍。</p>

陆夫人也想爱他，只是没有机会，所以终究带着遗憾离开了。</p>

陆弃能理解母爱，却永远无法体察其中带着温度的细节。</p>

谁都没有错，没有朝夕相对，没有琐碎却温暖的生活，感情如何建立起来？</p>

这个沉重的话题，让她心里有些难过。</p>

陆弃也缄默了。</p>

幸好苏清欢的肚子，不争气却也算适时地“咕噜咕噜”叫起来。</p>

“我等会儿再问你辽东的事情，”苏清欢笑笑驱散刚才心里的沉重，推开他，“我去厨房找点吃的。”</p>

“让白苏去。”</p>

“好。你躺着，我去喊她。”</p>

“嗯。”陆弃答应一声，眼睛盯着她身上青紫的痕迹，喃喃道，“我刚才明明很惜力了。”</p>

“哼，肤如凝脂知道吗？要爱惜，要仔细着！”苏清欢道。</p>

要可持续发展，知道吗？愚蠢的大猪蹄子！</p>

陆弃被她神气的模样逗笑，想伸手捏捏她的脸，却被她往后躲开。</p>

“小心！”他一把捞起掉到床下的苏清欢。</p>

苏清欢都感受到头发触地了，被他拉起来后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还好你反应快。”</p>

陆弃面色黑得像锅底一样：“毛毛躁躁的，都做了娘亲的人，能不能沉稳点。”</p>

苏清欢笑嘻嘻地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沉稳了。”</p>

说话间，她下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衣服，不，已经只能称之为布条了，心疼地道：“哪件衣裳都是十几两银子，就这么毁了。下次再敢撕我衣服，我就撕了你！”</p>

这件衣服她那么喜欢，才上身两次，就被他这么毁了。</p>

“我看你是不饿，还有力气跟我说这些。”陆弃眼中闪着危险的光。</p>

苏清欢立刻怂了，撇撇嘴敢怒不敢言，真怕又被他拉回床上不可描述——绝不能小看一个憋了一年的男人。</p>

她找出件衣裳穿上，也截断了陆弃黏在她身上的目光。</p>

“夫人，奴婢去厨房取回了饭菜。”白苏在门外低声道。</p>

苏清欢顿时闹了个脸红，也不知道她和陆弃的对话被她听走了多少，恰如其时地就送来了。</p>

她瞪了还敢坏笑的始作俑者一眼，拉开门从白苏手中接过了饭菜。</p>

“奴婢说，是您和奴婢两人吃的，奴婢食量大，所以就多给了些。”白苏解释为什么两副碗筷。</p>

“好，辛苦你了。早点回去歇着。”</p>

“是，夫人。”白苏道，“世子晚上抱着大姑娘过来请安，奴婢把他挡回去了，他挺担心您的身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