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没有料错，燕云缙是有后招的。</p>

刚才他险些就说出口，她故意激怒他，阻止他说出来。</p>

万一说了，以他疑神疑鬼的性格，肯定会怀疑自己能泄露传递消息，加强戒备。</p>

那她以身伺敌，就没有太大意义了。</p>

做出这个决定，她是经过审慎考虑的。</p>

她决意牺牲自己，绝对不是为了来和燕云缙斗嘴。</p>

她自愿做一颗棋子，是要为了帮助世子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成就大局。</p>

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p>

又过了四五天，燕云缙的心情越来越好，虽然每次折腾的时候都还是很凶狠，但是大部分时候，难掩喜色。</p>

他越高兴，蒋嫣然心情也越好。</p>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她还遮掩一二，到后来干脆也不掩饰了。</p>

所以两个相见格外眼红的仇人，大部分时候四目相对的情景都很诡异，两人都看着对方像傻子，自得其乐。</p>

燕云缙刚开始觉得她是装出来，不想让自己得意的。</p>

可是他也不是傻子，慢慢也觉得好像不太对。</p>

所以这日，他把蒋嫣然按倒在床上，粗哑着声音审问她：“你说，你到底在得意什么？说，说！”</p>

蒋嫣然紧紧咬着枕头，一言不发，纤细的双手抓住床单，血管都快要爆出来。</p>

直到云消雨歇，蒋嫣然也什么都没说。</p>

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没什么欢愉可言，也不想助长燕云缙的气焰，所以她一直消极抵抗。</p>

燕云缙终于忍不住了，把方巾摔到她身上，道：“你现在还幻想能够获救吗？我告诉你，再过些日子，你心心念念的夫人，小老虎，都会变成我的阶下囚！”</p>

“你竟然知道小老虎？”蒋嫣然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之色。</p>

燕云缙得意地道：“你梦中呓语的时候我听到了。”</p>

大概是她惊讶的神色让他愈发生出卖弄之心，燕云缙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都兵临城下却撤兵吗？”</p>

“为了我。”蒋嫣然脸色嘲讽。</p>

“傻瓜，我会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到手的好处？”燕云缙看着她，“二十万大军，只有头尾是真的，中间都是中空的，实际加起来不过十万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残兵弱兵。”</p>

“我带人从北面合围，真正的精锐力量，其实从南面出发，准备突袭。”</p>

“可是上京的南面是山！”</p>

“你能有办法从断崖上跳下去而安然无恙，我就没有办法吗？”燕云缙道，“即使用绳索一个一个地送下去，又有什么难？”</p>

蒋嫣然脸色变了变：“南面也有防守的！”</p>

“可是现在那些两脚羊，都在忙着庆祝我退兵，他们劫后余生，会有多么严谨的防备？”燕云缙脸色越发得意，“小东西，你说我这计谋好不好？你乖乖投怀送抱，江山马上也是我的，你的男人厉害吗？”</p>

蒋嫣然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妖艳的笑容。</p>

燕云缙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