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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看了穆敏一眼，眼神中有防备和羞涩。</p>

“过来。”阿妩冲他招招手，“这是穆姐姐——”</p>

“不对。”穆敏立刻纠正阿妩，“他喊姐姐‘姑姑’，那是不是应该喊我‘表婶’？”</p>

阿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点着她的额头道：“你羞不羞？”</p>

算起辈分，小鱼儿确实应该喊小萝卜“表叔”。</p>

穆敏眨眨眼睛，娇俏可爱，小声道：“我就在姐姐面前才这样。我在小萝卜面前，可怂了。我现在都不敢让他知道我喜欢他，要不他就不想见我了。”</p>

“那也不一定。”阿妩小声道。</p>

因为小鱼儿在面前，她就没再跟穆敏打闹。</p>

小鱼儿小碎步挪过来。</p>

阿妩摸摸他的头问：“怎么了？”</p>

她从前并没有因为小鱼儿是世子的儿子而嫉恨他，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未来会是他嫡母；现在她知道真相，也并没有因为他父不详而看不起他。</p>

成人世界的这些肮脏，跟孩子没什么关系。</p>

阿妩本身长大的环境里，就有世子、蒋嫣然这样的兄长和姐姐存在，并不觉得血缘极重要。</p>

小鱼儿带着哭腔道：“姑姑，我怕，我娘又在生气。”</p>

阿妩脸色沉了下来。</p>

这个夜音，真是不是所谓。</p>

哥哥不喜欢她，从开始就已经让她知道了，甚至为了拜托她，还骗她自己不能生育。</p>

夜音为了生下孩子找人私通，生了小鱼儿后，哥哥没跟她计较，自己还没点数吗？</p>

安生待着不好吗？偏偏上蹿下跳让人讨厌！</p>

阿妩抽出帕子替小鱼儿擦擦眼泪：“别哭了，既然她生气，那我把你送到你父亲那里吧。”</p>

她本来想带他回自己那里，但是鬼使神差，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p>

穆敏站在旁边，一直好奇地上下打量小鱼儿，在称呼问题之后就没有再开口。</p>

小鱼儿摇摇头：“不，爹很忙，我，我不敢去打扰。”</p>

“那我能帮你什么？”阿妩直截了当地问道。</p>

她隐约觉得，小鱼儿来找她是要想提要求的，所以她也没绕圈子，直接就问了。</p>

上次的教训她没有忘记，无论如何，小鱼儿都跟亲娘更亲。</p>

出力不讨好的活，阿妩不做。</p>

“姑姑，”小鱼儿怯怯地道，目光闪躲，不敢看阿妩，“您，您能不能带我去我娘那里。我娘怕您，就不敢发怒了。但是，但是您也别生我娘的气好不好？”</p>

阿妩笑了，捏捏他的脸蛋：“我明白了，你不想让你娘发作，还不想她被骂，对不对？”</p>

小鱼儿点点头，垂下眼眸，双手绞着衣襟不敢说话。</p>

穆敏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阿妩的衣袖。</p>

阿妩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暗示她稍安勿躁，又柔声对小鱼儿道：“别难受了，我答应你。”</p>

“多谢姑姑。”小鱼儿道，“姑姑跟我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