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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缙虽然让燕川调查世子一方军队的动向,但是显然没有完全信任他,当着蒋嫣然的面,他又喊来心腹,让他也盯着。</p>
“你和川儿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为了我,多忍耐他几分。”燕云缙道,“我也不会让他欺负你。”</p>
蒋嫣然冷笑:“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他作为你唯一的儿子,手握重兵,走狗无数,想对付我,自人献计献策。”</p>
“但是我也并不怕。”</p>
“贺长楷当初就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对付夫人身上,最后才落得那样的结局。我劝你早点收几个养子,指望燕川?呵呵!”</p>
燕云缙神色显然是不赞同的,但是他现在也习以为常,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厉声喝斥她。</p>
相反,他声音柔和,小心地试探着道:“你想永远高枕无忧?那给我生个儿子。只要你能好好教养他,他自己也争气……我们大蒙,没有嫡庶长幼之分。”</p>
旧事重提,蒋嫣然一点儿也没兴趣。</p>
她冷冷地道:“我生不出来,你不是早知道了吗?”</p>
燕云缙应该还觉得她是因为天生体寒加冬日投湖的原因所以不孕,蒋嫣然紧紧咬住这一条不松口。</p>
这么久她都没怀孕,燕云缙应该接受现实才对。</p>
“我不信。”燕云缙狐疑地看着她,“你随秦放的夫人学医那么多年,在边城救助过无数的人,也会给人治疗你这样的病症……依我看,你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给我生,所以故意用了手段才对。”</p>
他一直怀疑,蒋嫣然是不想给他生孩子。</p>
当然,其实也不怎么用怀疑。</p>
至少他这么发问,蒋嫣然也会痛快告诉他“是,确实不想”。</p>
“我用了手段?”蒋嫣然抬眼看着他,目光中满满的嘲讽,“我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你?”</p>
燕云缙:“……我死也要拖着你!”</p>
“我的一条命换你一条命,我不亏。”蒋嫣然道,“所以你防着我点是对的。”</p>
燕云缙迷恋她是真的,戒备她更是真的。</p>
在她的住处,燕云缙极少谈起公事;只要她出门,必有许多眼线在明处暗处盯着。</p>
燕云缙在她那里,也基本不会食用任何东西,除非这些东西是当着他的面送进来的。</p>
当然,如果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燕云缙也活不到今天。</p>
燕云缙被戳破了心事,脸色似乎微红,然而很快又正常起来,骂道:“养不熟的白眼狼。”</p>
“你养一只狼在身边的时候,就不该指望能养熟;谁让你犯贱,不去养那些愿意跪舔你的狗?”</p>
燕云缙咬牙切齿。</p>
在吵架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赢过哪怕一个字。</p>
连个停顿都没赢过——蒋嫣然总是语锋犀利,才思敏捷,张口便来,他则每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p>
不知道燕云缙跟燕川私底下又说了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燕川似乎对蒋嫣然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给燕云缙送东西的时候,还会给蒋嫣然送来一份。</p>
蒋嫣然会因为他的小恩小惠而心软?</p>
并不。</p>
当着燕云缙的面,她都不给燕川好脸色。</p>
燕云缙背后骂她,蒋嫣然道:“我是你什么人?就算是奴隶,也是你的女人。我不需要讨好他。”</p>
“他今日来给你送的皮子,也都是顶好的!”燕云缙怒道。</p>
燕云缙在有的方面还是十分传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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