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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过后，郑秀问阿妩：“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帮忙，先说好了，不为难就帮，为难就不用了。”</p>

阿妩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为难的？真为难了，不用你说，我也不可能帮。你不要告诉我，是要给你堂哥堂弟求什么吧。”</p>

郑秀面上闪过冷色：“我没有那么多善心。对祖父，我是会尽赡养之心的，其余郑家的人，和我没关系。”</p>

“你要一直这么坚定才好。”阿妩懒洋洋地道，“别回头他们捧着你，跑到你面前哭，你就忘了今日的坚定。反正你要是为了他们找我帮忙，我一概会驳回的。”</p>

她所认识的诸多女子，虽然性情大不同，但是心地大都善良绵软。</p>

比如她娘吧，和外婆修葺关系也就算了，毕竟外婆曾经也是尽心尽力帮过她的；可是和外公现在怎么又有了联系？</p>

阿妩对此十分不能理解。</p>

郑秀道：“我知道。我是想说，铺子虽然到了我名下，但是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多，也就识字而已……看账本更是一塌糊涂，所以能不能请尚姑娘帮忙看看，只要看一次，能告诉我里面的弯弯绕绕就行。”</p>

“说起读书，咱们俩半斤八两。”阿妩大笑着道，“比如作诗，应该都是那种‘一片一片又一片’的水平。霓衣的事情，我不敢随意替她答应，但是可以替你问问。”</p>

“那就行。”郑秀道，“我想着也不能白让她帮忙，可是我囊中羞涩，所以想想回头该买些什么做谢礼。”</p>

“她银子是最不缺的。”阿妩道，“吃食除了我娘之外，我们府上都没人往宫里送，尽量避讳；香料一类也是如此……可是小玩意儿，什么能有江南的精致？所以如果她答应下来，你就写封信好好表达谢意，然后再给她绣一方帕子，不拘好坏，心意到了就行。”</p>

阿妩虽然散漫，但是对很多事情体察入微，这仿佛是天性。</p>

“好，我听你的。”</p>

郑秀现在迫不及待地希望书院早点开学，她也不想呆在家里，所以几乎每天都跑来找阿妩玩。</p>

“她们在一起玩什么？”皇上问银光。</p>

他面前依旧是堆积如山的奏折，新政推行似乎越发艰难了。</p>

不少文臣要以辞官相胁，皇上马背上得的天下，武将支持也额外重要。</p>

可是新政也动了他们的蛋糕，而且他们又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多少都以军功自傲，难以管束，最近闹腾地也很厉害。</p>

所以皇上不仅要面对文官的唇枪舌剑，还得看武将狗屁不通的奏折，大家殊途同归——皇上你不对。</p>

可想而知，皇上的压力有多大。</p>

他夜以继日地批阅奏折，想办法减少阻力，日子过得很辛苦。</p>

想阿妩，便成了他无边烦闷日子里唯一的亮光。</p>

银光道：“……有时候就在屋里说话，有时候郑姑娘带着大姑娘在京中大街小巷逛，还有时候，一起捣乱什么的。”</p>

前两者皇上都可以理解，“一起捣乱”是什么意思？</p>

银光眼神一呆，低头半晌不敢说话。</p>

皇上见状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道：“恕你无罪。”</p>

银光心想，您就是恕我无罪，我也不好意思说啊！</p>

“柳老夫人跟谢行扶柩回陕西故里的事情，您知道吧。”银光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道。</p>

“知道，是柳轻菡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