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和皇上一样，不想阿姐余生郁郁寡欢。臣有罪！”小可重重叩首，只觉得汗湿重衣。</p>

皇上淡淡道：“起来吧。”</p>

他像刚才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一般，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小可说其他的事情。</p>

从御书房出来，被风一吹，小可打了个寒颤。</p>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说得是否合乎皇上的心意，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皇上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明白，皇上就是皇上，喜怒心意，绝对不是他可以揣测的。</p>

阿姐……</p>

这样的皇上对上傻呵呵的阿姐，小可只能祈祷。</p>

晚上阿妩问皇上：“哥哥，我在宫中说你坏话，朝里的那些老家伙们给你压力了？”</p>

“什么坏话？”皇上挑眉，故意逗她。</p>

阿妩撇撇嘴：“就是你不行呗。”</p>

“那你觉得我行不行？”</p>

阿妩才不上当，把头扭过去不理他。</p>

皇上大笑，继续用温热的毛巾替她擦着手，“不用管他们。他们无风也起浪，否则像对不起我给他们发的俸禄一般。”</p>

“御史他们是这样的。”</p>

“既然哥哥不在乎，我也不用让霓衣帮忙了。”</p>

“你想让她怎么帮忙？”皇上眼中有危险的光。</p>

“她是始作俑者，当然是辟谣了。”阿妩道，“哥哥，前朝余孽都一网打尽了6吗？”</p>

皇上面色冷了下来：“恐怕还有漏网之鱼，因为有人在暗中接济他们。”</p>

阿妩：“孔家、李家和卢家？”</p>

“跑不了他们三家。”</p>

阿妩伸手拉着皇上的手：“哥哥，筹谋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收拾他们三家吗？忍一时之气，日后再好好清算。”</p>

陆弃去了登州，小可远赴边疆，网已经拉得这么大，不能功亏一篑。</p>

打坏人这件事情，并不是像话本一样，快意恩仇，三两日就能解决。</p>

历朝历代，皇帝初定江山，都要用几年甚至十几年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哥哥也不会例外。</p>

阿妩很急躁，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眼光高远，像潜伏的猎豹，比谁都沉得住气。</p>

皇上和三大家族都彼此试探，过招，一点点地打探着对方的力量、底线。</p>

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p>

皇上看着阿妩的眼睛，“小老虎，你为什么要这么懂事？懂事地让人心疼。”</p>

阿妩露出笑意：“哥哥又痴了，他们难道害的不是我吗？我自己也想报仇，可是更想给他们来大招。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可以等。”</p>

皇上没有再多说自责的话——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唯有余生可以弥补。</p>

阿妩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肚子隆起了不少，也闷坏了。</p>

终于，她得到了黄太医的许可能够下床走动，她立刻带着清婉去御花园呼吸新鲜空气。</p>

然后，阿妩遇见了传说中的孔婕妤。</p>

孔婕妤不算美人，大饼脸，身材发福，神情倨傲。</p>

阿妩心中忍不住想，孔家的女孩子被用到枯竭了吗？派出这样的，简直是对哥哥大不敬啊。</p>

她也不行礼，托着肚子大摇大摆从孔婕妤面前走过。</p>

“站住！”</p>

啧啧，连声音都这么难听，阿妩心中默默想到，回头挑衅一笑：“有何贵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