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哪里不好了？这孩子，说得少做得多，品行端方，可以托付一生。”</p>

“品行端方我不否认，可是过日子和人品不是对等的。外公，他拎不清。倘若将来家里小妾算计我，我这样冷硬的性格，自然不屑于和小妾之流计较；他多情又爱怜惜女子，被人三言两语挑拨，转头就会来找我算账，您信不信？”</p>

何老爷沉默了。</p>

姜月哭着继续道：“我知道我是您的负担，从来都是。可是您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赶走吧。如果我没喜欢过牧简之，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嫁给他；可是我那么深爱过他，他给了我什么？”</p>

当年一意孤行，以为她好的名义离开，那般决绝，好，她认了，谁让她就爱上了他；可是他回来之后，却用另一个女人来恶心自己，并且还觉得那女人无比无辜，这深深地刺痛了她。</p>

“是，他今日功成名就；可是当年您把我许配给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一文不名？我百般维护，私相授受，因为喜欢他这人，不是他的权利。”</p>

“而今他已不是我喜欢的人，有再大的权利又如何？”</p>

“你……”何老爷缓缓开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月，“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姚小可？”</p>

姜月脸色一僵，旋即别过脸去，不敢和外公四目相对。</p>

何老爷已经得到了答案，深深叹气，“冤孽啊冤孽！我就知道，你们这般频繁的来往，总会生出情愫来。”</p>

毕竟小可也是个讨人喜欢的畅快性格，和姜月其实更像。</p>

姜月缄默。</p>

“他呢？姚小可对你呢？”</p>

何老爷在尝试说服自己接受现状，虽然他更喜欢自己看了许多年的牧简之，但是小可也不是一个无法接受的对象。</p>

优秀的孩子，什么时候都吸引人的注意。</p>

“他不喜欢我。”姜月不想给何老爷任何幻想，因为她自己也没有，“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p>

何老爷：“……荒谬！”</p>

“没什么荒谬的，外公，他人很好，我没有婚配，心仪他不是很正常吗？但是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所以没有肖想过他。”</p>

小可和牧简之不一样，对后者而言，他们相识于微时，有不离不弃的义务；但是小可不是，他们认识时他就已经是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宠臣了。</p>

“抬头嫁女，没什么配不上的；更何况，现在他还是二婚。”何老爷道，支撑着身体就要起来，“我去找他。”</p>

姜月急了：“外公，我都说了我是单相思，您去找人家干什么？这我要是喜欢皇上，您还得进宫给我讨个妃子不成？”</p>

“胡言乱语！”</p>

“所以您就是欺负姚小可了呗？”姜月很不高兴，“我跟您说心里的秘密，您却要昭告天下。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长得好看性情温婉的女子；再说，他也不算什么二婚，同孙家的婚约，是皇上主持接触的。”</p>

孙雪若被找到后投缳自尽，只是不知道是主动的还是被逼的。</p>

怀氏教女无方，被送去家庙清修，这就是孙家给出来的惩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