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真厚。”</p>

“可能随我父皇了。”</p>

“你父皇才不如此呢。”</p>

“我父皇自己说的，我随他。”</p>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阿妩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p>

姮姮高兴了，继续道：“现在外面都在讲，皇太女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他们计较。我确实也是！”</p>

阿妩不想她太过得意，便道：“不是每次都能投机取巧的。而且这件事情你得意了，其他事情未必不会找来。”</p>

姮姮扁扁嘴，托腮委屈道：“母后您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走了走了，我去找父皇。”</p>

“就知道你说来看我是假的，来跟我炫耀才是真的。”阿妩笑骂，也不拦她，摆摆手道，“走吧，闹得我头疼。”</p>

清婉正带着宫女进来奉茶，闻言笑道：“殿下不多坐一会儿，这就走了？”</p>

姮姮道：“走了。清婉姑姑，回头我让人送二斤黄杨蜜来……”</p>

清婉忙道：“是。殿下时时都惦记着娘娘。”</p>

“不是给我母后的，是给你的。”</p>

清婉：“……”</p>

姮姮眨巴眨巴眼睛：“你吃了我的蜜，帮我在母后面前美言几句，省得每次来都要被她嫌弃一顿。”</p>

“快走，你这猴子，就会逗清婉。”</p>

姮姮笑着往外走。</p>

清婉和从前一样，出去送她。</p>

然而今天，她把姮姮送出门口，刚刚屈膝行礼要说“恭送殿下”，却被她拉住袖子，不由怔愣。</p>

“姑姑送我去御书房吧。我自己走过去，怪没意思的。”姮姮笑眯眯地道，“母后要离宫，虽然没人管我挺好，但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有几句话要嘱咐你。”</p>

清婉心中一惊，面上的笑意便有些勉强，但是还是点头称是。</p>

“孤要和清婉姑姑说话，你们远远跟着就行。”</p>

听见这话，清婉心中更是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p>

果然，没走出去多久，她便听到姮姮似笑非笑地问：“清婉姑姑为何要故意和母后抢冰碗子，然后假装没接住打破碗？难道孤还能给母后下毒不成？”</p>

她说“孤”，清婉顿时就知道恐怕藏不住了，膝盖一软就跪下了，但是并不说话。</p>

清婉还是不想告诉姮姮，但是也不知道如何撒谎，便索性沉默以对。</p>

出乎预料的是，姮姮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原因，而是道：“果真如此。”</p>

清婉低着头。</p>

姮姮伸手：“姑姑还是起来吧，我怕一会儿母后把我叫回去问话。”</p>

清婉迟疑片刻，提着裙子站起身来。</p>

“你猜孤是怎么察觉到你故意打翻冰碗子的？”姮姮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口气似乎缓和了些。</p>

可是清婉知道，越是如此，她越要小心应对。</p>

姮姮并不等她回答，道：“孤是猜的。”</p>

清婉飞快抬头，困惑地看了这小主子一样，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继续诓自己。</p>

“姑姑不知道自己怎么露馅了吗？”姮姮笑道，“是这个。”</p>

她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在左手手背上做了个弯曲的姿势，宛如……下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