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默的刻意引导下，福德会中甚至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神派神子来拯救世人，使得世人不必流血，不必死亡，可以靠劳动洗清罪孽，获得重生。

由于劳动的确使大家获得了安稳的生活，渐渐有人开始相信这则传言，也有人深信不疑。

刘春山和杨喜都是深信不疑的代表，他们厌恶红衣教的教义，十分乐意让这教义发生一些改变。

被裹挟着加入红衣教后，刘春山也都感受到了，这庄默和其他的红衣教徒并不一样，最起码跟刘春山见过的教徒都不一样。

他给人带来的不是苦难，而是希望。

对于庄默换上了白衣这件事，不仅红衣教徒喜闻乐见，福德会中的其他觉醒者也都觉得很正常。

反正大家都知道那“左样”“庄默”“温灵”是同一个人，就是红衣教的神子，他穿红袍子还是穿白袍子压根没什么区别。

其实之前很多人都不明白，明明大家都知道他的神子身份，他为什么还要穿着个红袍子隐瞒身份呢？这有什么意义？

……

于是庄默大摇大摆在外面走了一圈，废止了那个奇怪又复杂的教礼，收获了许多称赞。

……

马城神殿中，尤金看着冷若冰霜的格雷西，许久说不出话。

“你是说，温灵是假神子，福德会那个叫左样的才是真神子？”

尤金觉得格雷西的话十分可笑，但偏偏格雷西看起来极为认真。

“是的，温灵是假神子，他是联邦派来的奸细，他打着神的名义杀了我们无数兄弟姐妹。”

“左样才是真的神子，他得到神的旨意后立刻开始传教，引导无数迷惘的人类回到神的怀抱。”

格雷西按照庄默教她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

尤金还没说话，黑衣司铎已经被这话说服了，他脸上的肌肉激动地颤抖着：“主教大人，这样就说得通了！那个温灵实在可恶，根本不像是神的孩子啊！”

“而左样已经引导了近万人入教，要是没有神助，他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成果？”

格雷西和黑衣司铎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尤金能看得到温灵对神的虔诚，那不是假的。

“温灵从小在教皇身边长大，怎么会是假的呢？”尤金提出了他的质疑。

格雷西隐下嗤笑的眼神，学着庄默的语气，说道：“你是在质疑教皇大人吗？”

“左样是神子，这是事实，不可更改。”

尤金叹气道：“格雷西，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教皇大人了。”

“但我爱神，敬仰神，愿为神付出我的一切。”

“如果有人要做背叛神的事情，尤金和马城神殿，绝不会放过他。”

格雷西点头：“温灵背叛了神，所以他已经死了。”

“格雷西，你在说谎，”尤金断言道，“你刚刚说温灵是联邦派来的人，现在却又说他背叛了神。”

“他如果不是神的孩子，何来的背叛呢？”

格雷西眨眨眼，说道：“你是在怀疑我，怀疑教皇大人吗？”

黑衣司铎立刻弯腰道：“尊敬的神女，恩加神殿的主教大人，尤金主教是这神最虔诚的拥护者，他永远歌颂神，歌颂教皇大人。”

“您误会了，尤金主教只是……他只是被那温灵蒙骗了！”

格雷西看了看司铎，点头道：“这都是温灵的错。”

她说完后，再也不看尤金一眼，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马城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