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们……在互相表明身份的时候，我就想和你们成为盟友。”

“而要成为盟友，除了共同目标之外，最好还有一些利益之外的东西，比如说，感情。”

虎子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一如庄默的心情。

“我们的共同目标是要杀回联邦。”

“但杀贺如凡是你自己的目标。”

“所以你把孩子全都放在了福德市，让我们朝夕相处。”

“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不阻止，甚至帮你去杀贺如凡。”

“不对，”格雷西摇头，“杀贺如凡，不需要你们帮。”

“我这样做，是因为……如果我死了，而孩子们还活着的话，有人能替我照顾他们。”

庄默胸口似有千斤重，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好，我答应你。”他最终说道。

格雷西笑了，如冰霜消融：“这样的小心思，只能算计得了你们这样的人。”

这种刚屠了一整个大基地，但还有一颗赤诚之心的人。

庄默还有些气闷，格雷西的算计不算什么，她能坦荡说出来，他们的同盟关系反而会更牢固。

但是……小老大他们……

穹顶实验这四批实验体年龄差得很小，最大的（如果还活着的话）也才不到十二岁，最小的就是小老大他们。

如格雷西所说，另外三批都死得差不多了，那小老大他们还有几年可活？

尤其是小老大，这么快升到S级，是不是在透支生命？

虽说这世道里人人随时都会死，有的人活了还不如死了痛快，但这些喊自己“舅舅”的孩子毕竟是不同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赵孟冉有些着急，“我们回联邦去找那个叫贺如凡的王八羔子！”

“是要去找她，”格雷西伸手摸了摸赵孟冉的头，“不过，要是她有办法的话，前面那三十个孩子就不会死。”

“救他们之前，救他们之后，我无数次问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

“但是在养大他们的过程中，我想通了很多。”

“我带他们出了穹顶，最起码他们在有限的生命里是自由的。”

“至于其它孩子……我也无能为力。”

“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杀了贺如凡。”

格雷西说道：“一个月，我们回联邦去。”

庄默叹了口气：“姐姐，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第五件事了。”

“你也知道，不管教皇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红衣教的高层的目标都是杀回联邦等神降临。”

“芝麻联盟有许多成员也是红衣教徒，咱两个组织基本可以说是一家人。”

“那芝麻联盟要杀回联邦，肯定得跟教皇大人商量商量。”

“我本来是想跟姐姐你商量商量就得了，谁知道你现在失去了教皇的信任，哎，难道我要亲自去找康芒斯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既然要一起走，那我这次用船应该就不用交租金了吧……”

格雷西：“……”

“需不需要交租金，我不知道。”

“但是打回联邦，教皇大人应该是会同意的。”

“你知道的，神教已经准备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