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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上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因为刘攀的一手强制急停，叶清触不及防之下一把捏碎了飞舟的船舵，小黑则出溜一下将飞舟一侧的挡板撞出一道裂口，至于呆立无人掌控的黎松，是随着惯性猛然前扑将飞船的甲板砸出了裂纹，而这半解体的飞舟眼看便要不得了。

海浪汹涌，暴雨倾天，破裂的飞舟汩汩渗水，沉船或许无需一炷香的时间。如此绝境，普通人至此只能等死，然而刘攀一行对此却已习以为常。

“大哥，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停了？要早说的话，我来停船，这飞舟没准还能坚持个小半天呢。”叶清开口，走入舟蓬避雨，又伸手掏了掏有些进水的耳朵。

“没办法，跟你说怕是来不及了，只能由我直接动手。”刘攀道，说话间冰寒的气息四溢，四周海水凝结，片刻间半沉的飞舟便被冻在了一块巨大的浮冰之中不再下沉。

叶清闻言微愣，转头向舟蓬外望了望，道：“来不及？什么来不及？我看并没什么紧急的状况发生啊？”

没有回答叶清，刘攀将目光转向了小黑，然而却见其与叶清一样的面露茫然，顿时神色微异。

小黑的神魂特殊，之前为将其神魂修补，刘攀分出了部分自身神魂与之相融，而也正是因此，小黑的感知力非是寻常可以比拟。

当初在进入西漠光蚀海域时，小黑察觉到那些不稳定的融合元力，而如今南下溢灵之海，小黑也察觉到了“溢灵”的一些情况，刘攀本以为眼前这一幕小黑也能有所察觉，但现在的情况却似乎并非如此。

是融合的神魂太少到了感知极限，还是有什么其它缘由？

纷杂的念头自脑海一闪而过，刘攀起身走出舟蓬，而后随手扯下一块破碎的飞舟侧板，眼神微眯，挥手将之扔了出去。

轻微的破空声隐于暴雨，而就在数十米之外，那被扔出的飞舟侧板之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侧向贯穿的擦痕。没有碰撞或是崩碎，那道贯穿的擦痕出现得很突然，就好像这侧板上原本就有这样的一道擦痕存在。

叶清张了张嘴，眼睛瞪得滚圆，而小黑则在见状后忽有所觉，看了眼那飞出数十米后落入水中的飞舟侧板，其目光飞速游走在前方那看似如常的海天之间。不过很快，疲乏感加剧，小黑不得不收回了自身感知，伸出尾巴揉了揉眉心，道：“大哥，前边虚空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但我看不清清楚，也无法确认其气息。”

“不用确认什么，能隐约感觉到就行了。”刘攀开口，心中是有不少疑惑在此释然，道：“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这片海域若仅仅是‘溢灵’的问题，那八大圣者没理由会真的束手无策，而现在来看，这情况果然没那么简单。”

“大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听刘攀如此一说，叶清也是明白过来，前方怕是已经真正进入了真正的核心地带，八大圣者恐怕也止步于此，于是乎他的心神不免的有些振奋起来。

说到底，跟着刘攀至今，叶清是对刘攀已是有了些盲目的自信，在叶清看来，刘攀要解决眼前的问题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叶清的情绪昂扬，刘攀却是摇了摇头，道：“如我之前所言，你们此刻已经不适合随我一同前行了。就眼前的情况，外围还好，真要深入，便是我孤身一人也仅能自保，若带着你们同行，怕是我无暇顾及。”

叶清闻言呆了呆，他第一感觉是刘攀在唬人，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小黑之时，却见小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风雨飘摇的海天，浮冰破舟随海浪而沉浮。因环境实在恶劣非常，刘攀没有过多的耽搁，抬眼遥望了一下远海又仰头看了看天，而后其转身看向了舟蓬里的叶清与小黑，伸手指了指天，道：“要上去看看吗？若古籍记载无误，往上四百丈左右的位置便能越过海浪的阻隔，眺望到那块并未完全沉没的大陆。”

“去！”叶清微愣，而后点了点头。虽然刘攀没有明言，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能眺望到那块并未完全沉没了陆地便可能是他此行唯一的收获了。

小黑此刻是很积极，听闻刘攀的话，其身躯一扬便是腾空而起，传音道：“大哥，你上来坐我背上，我带你上去。”

刘攀微愣，而后张了张嘴，道：“都到这了，其实没必要，这上下一趟费不了多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