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耕作再适合不过了。
夏知寒讶然地往前伸出手,阳光轻易地洒在掌心,带着暖融融的气息。
“就像夫人的愿望,大当家都会将它付诸实际。”耳边传来灵枳的声音。
心口被烫出都疤痕开始胀痛,像是空落落的地方被一点点填满,一点、一点填满,直到装不下。
“夫人想种地,大当家就派了老练的能手在附近寻找适合开垦的土地。”
“幸好我们经常在这附近巡山,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让大当家满意的地方可不容易。”
灵枳把刀别到身后,抬脚走出密林,下午的阳光灿烂,将树林里挥之不去的阴寒驱散。
“东若她……”夏知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山坡,跟随着慢慢走出阴影,踏在阳光下的土地上。
云嶂山峰林险峻,处处陡崖峭壁,怪石嶙峋,其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刷,逐渐在缓处堆积。
前有峰峦遮挡,按理说来此处应是避光之地,可是这个山包偏偏斜支出来,恰恰可以晒着阳光。
无论是光照条件,还是土地肥沃程度,都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灵枳看着夏知寒讶异的模样,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这地方适合你的耕作大计吧?大当家还拨了两个人来帮你,别嫌少,山寨的青壮年可都是十分紧俏的。”
“这样好的土地,为何闲置于此?”夏知寒不解地询问。
从先前寨中的菜地可以看出,斩虬寨并非不事生产,可是为何这样适合耕作的地方,偏偏空留下来。
若是勤于耕作得斗米升粮,寨子也可以少劫一些路人,少造一点杀孽。
夏知寒心中困惑,索性问了出来。
灵枳听了,比他还惊讶:“夫人,你在这里种一年地的米粮,我们下山一趟就能找上来,那这种地意义是?”
“春耘不辞苦,秋仓满米粟。”夏知寒抬起头,目光沉静如潭,“若是种地,你们便能自食其力,就不用再打家劫舍……”
若是这样,他们就不必再做恶贯满盈的匪徒,他们的罪过,或许都能够洗清。
灵枳闻言,实在没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夫人你说的是什么话?打劫也是我们亲自去打的,怎么就不是自食其力了?”
她实在难以理解,夏知寒为什么要这样舍近求远。
种地要费多少力气,又能有多少收获?恐怕还不如他们出去抢的一半多。
就这点东西,还要花上春夏秋冬一年的时间。
哪有直接劫道过得爽快?
夏知寒这番言论,实在可以说是自讨苦吃。
恶匪性然,无药可救。
夏知寒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灵枳笑得肚子都疼了。
失落、无奈、悲伤……还是什么,从脚底蔓延而上,便是在阳光下,也让人感受到阵阵寒意。
最后,他妥协一般,转头看着阳光下的草地,轻声赞叹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灵枳终于笑够了,直起腰随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哈哈……夫人你满意就行……”
说起来,种地也不过是大当家陪夫人玩的一场过家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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