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寒呼吸一紧,知道那是谁。
“大当家您明鉴。”有人恭维的笑着。
老费开口道:“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水泊和朝廷打得有来有回的,怎么突然又要招安?”
那人苦道:“水泊中混入了朝廷的奸细,说动了山寨上上下下,如今两派争斗,摇摆不定。”
“大当家,您也要多加提防。”
这是刚才开口的人,听他说话有条有理,想来是个智囊。
朝廷的奸细?夏知寒垂下眼睛。
“早闻斩虬寨大当家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我们这才投奔你来。”
“你既说水泊将要收编,怎么不去投奔他们,来日也好混个官做做?”东若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偏偏充满了危险。
“谁要在脖子上套根狗绳!”粗嗓子的人说着咳嗽两声:“难不成你斩虬寨也是个软蛋,想去舔朝廷的狗食!”
“说话小心点!”刀疤听了大骂一声:“你没本事连寨子都保不住,这来投奔,还敢口出狂言。”
“说谁没本事!要不是朝廷那狗贼阴毒……”那声音也骂回来。
说着便是霹雳哐啷一堆响,双方似乎动了兵器。
夏知寒心提起来,若是他们乱斗……
一声清脆的击响,止歇了兵器声:“都是兄弟,何必动刀动枪。”
“大当家好功夫。”另一道声音赞道,又带着些歉意:“我兄弟生性莽撞,多有得罪。”
正赔礼道歉间。
“咔——”夏知寒蹲久了,方松口气,一不小心跌到了木板上。
“什么声?”那人警觉地问,霎时人心浮动:“有人?”
夏知寒心跳如雷,微微远离孔洞,担心被发现。
“无碍,云嶂山多野猫出没,许是今夜出来觅食,莫要大惊小怪。”东若随即开口,叫众人松了心思。
那人还有些疑惑,还想说什么,已被东若打断。
“你们突破了朝廷的防卫来投奔斩虬寨,自然辛苦,我也向来敬重好汉。”
“但是规矩还是规矩,你们该排什么位置,该坐哪把交椅,又要看如何说。”
“大当家所说我们自然知道。”见东若说话间已有松动。
那聪明人止住兄弟的动作朗声道:“便先请大当家容我们兄弟二人养伤。”
“等我兄弟伤好,便点齐人手,去山下为大当家寻供礼。”
所谓供礼,就是山寨入伙的投诚,是多是少,便能决定在山寨的地位。
“哼。”刀疤冷哼一声:“这弟兄好算计,用我们的人劫在我们的地盘,劫我们的百姓?”
“你这鸟人!故意刁难我们兄弟。”那躺着的和刀疤说一句话呛声三次。
“这寻供礼不都是这个寻法?”
“这位兄弟有所不知。”老费出言缓和关系:“我们斩虬寨与旁的不同,山下的村落都是交了头钱的,不可劫掠。”
“原来如此,是我们兄弟二人莽撞。”那人一开口,受伤汉子就不再吱声,看来他便是主心骨。
“供礼之事日后再说。”东若看着这场面也差不多了,一锤定音。
“你们尽可在此养伤,只有一点,我夫人柔肤弱体,你们不可惊扰。”
“若是叫他惊心愁病,我必然不可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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