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石蝉哭,她还真没想到会这样。
因为石蝉在她心里,一直是高冷范。
虽然因为有“亲戚”关系,石蝉对她少了些距离感,但也不象这种会当面哭给她看的人。
她这是捅到了人家的伤心处?
纪远后知后觉,只能张口结舌,楞了一下,才赶紧手忙脚乱地道:
“石蝉姐,我不是故意说柴粮姐夫的,我,我去的两天,他给我的印象确实很好,和我想像中的农村男人不一样。
他开明、有素养、有公心,把柴晋也教养得很好,所以我忍不住就提起他了。
你嫁给他,不算下嫁!”
纪远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自己说啥了。
夏颜上前拍着石蝉的背,又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绢擦眼泪。
石蝉反正都哭了,就一次哭了个够。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用夏颜递给过来手绢擦干眼泪,用浓重的鼻音道:
“我哭了心里舒服多了。纪远,不怪你,柴粮是个好人,我确实对不起他。
在这桩婚姻里,我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我只是,百感交集,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没事,没事,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好多了,你可别憋坏了。”
夏颜递给她一杯温水。
石蝉喝了几口,平复了下情绪,才道:
“其实,当年和我在一起,他付出了很多,我虽然在农村也吃了苦,但这些苦,下乡的知青都要吃到的,也算不了什么。
我对这段婚姻不后悔,其实我现在也后悔离婚的举动。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提出和我离婚,我开始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后来,他一再坚持,我一生气,就答应了。
其实,到现在我有几分想明白了,他肯定是觉得,时机成熟,我可以带着小筝回来找她的亲生父亲了,所以才故意气我,让我同意离婚。
他可能觉得,这些年我在农村受苦了,还是回城里,和原来的恋人复合得好。
为了给我扫平障碍,他就主动牺牲了。
他就是这种人,一向把我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从来不考虑自己的。”
石蝉说着说着,嘴角又有几分笑意。
“石蝉姐,你没发现吗?你其实,已经爱上姐夫了。”
纪远察言观色,大胆地道。
“是吗?”
石蝉楞了楞。
在她的感觉里,这就是一桩凑合的婚姻,当时,为了隐瞒她未婚先孕的真相,帮她遮羞,柴粮牺牲了自己。
她很感激,但也只是感激吧?
“旁观者清。这么多年,你早就被他的人品打动了,只是你先入为主,觉得自己不是嫁给爱情,一直困在这个错误的印象里,自己才没有察觉。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你心里是有姐夫的!”
纪远的背上,因为刚才被石蝉哭吓到,流了一身汗,此时酒都醒了,脑子里的小马达也开始转动起来,分析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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