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褚玦尽量用光灵源照亮四周，但大量灵源都被黑气吞噬，只能照亮身边十米之内的地方。

就连临渊真神都做不到驱散附近的黑暗。

冥琊忽然说：“母上大人，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个经常阴魂不散的人一直没出现。”

夜九微挑眉梢，知道他说的是北冥漓。

现在已经能想明白了，北冥漓之所以忽然变得很强也很古怪，都是月白在背后搞鬼。

而这次她与月白的决战，北冥漓却没有出现。

按理来说，北冥漓是一定会插一脚的。

“到了。”

临渊真神忽然打断她的思绪，凝望着眼前的万丈深渊。

夜九抬眸望去，只见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无垠无尽的黑色大海，大海的波浪随一个中心缓缓流动，黑沉幽寂，仿佛与世隔绝，察觉不到任何生命痕迹和波动。

但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与地球初次发生变故的时候，天上那个黑色漩涡有点像……只是，这个更加强大，那个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罢了。

可以想象这里面的时空有多么混乱。

寻常人绝对不能进入。

夜九盯着深渊看了半分钟，然后说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

“不行！”

帝褚玦和冥琊异口同声，皆是满脸拒绝。

夜九解释道：“这里面的时空紊乱，只有我才能自由穿梭，若你们不慎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又该怎么回来？”

“可你难道就不危险了吗？”帝褚玦坚持，“要去就一起去。”

“嗯嗯。”冥琊不停点头，“真有什么危险，好歹有个照应。母上大人要是一去不返，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那才是大冤种！”

小汤圆瑟瑟发抖。

你们都太勇了吧！

要本大爷说，大家都不去，皆大欢喜嘛！

夜九拗不过他们，只好勉强同意，在他们身上贴了好多魂符，手拉手一起跳下深渊。

“哇啊啊啊——！！”

被海水淹没的瞬间，小汤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非常应景。

淹没后，夜九才知道，她还是低估了这个深渊的危险性。

它很擅长伪装，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暗藏着极其可怖的巨大力量！

他们刚一掉进去，就被强行拉扯开，宛若被海浪卷起的蚂蚁，毫无还手之力！

“嗡哗——！！”

夜九的耳侧嗡鸣不断，四周很黑很黑，什么也看不清，又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她在混乱中，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灵源有没有施展出来。

一切都恍然如梦，不受控制！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咚！”

夜九不知道飘了多久，才终于落到了实地上，摔得还有点疼。

她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

只见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最多只能看清五米内的景象，又因为周遭全是黑色，分不清究竟看没看清。

“什么玩意儿？乌漆嘛黑的。”夜九自顾自低语，素手摊开，大量光灵源流泻而出。

亮倒是亮了，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她像是被装进了一个漆黑的盒子里，天是黑的，地是黑的，比冰面还要平滑，一丁点纹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