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要是你觉得这样会——”

林焕话说到一半突然咽了下去。

“你认真的？”

“虽然还在考虑，但我是认真的。”阿波波低着头道，“不懂得珍惜妈妈的家伙，早点分道扬镳就是了。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弟弟也是一样，竟然那么容易就被好吃的给收买。”

原来是这样啊……

林焕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相关的法律我不太懂，还要再仔细研究；但是你还未满十八岁，临时监护人还是要有的吧？”

“就让舅舅当。”

“你要跟舅舅出国？他说德国的编辑已经准备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催他码字了。”

阿波波顿时一阵懵逼，“等一下……码字，为什么不能在国内码？”

“他们编辑好像说，在国内码字太容易和沙雕网友水群摸鱼，需要在德意志历练一下心性才可以；顺便编辑也可以监督他码字——拿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种。”

林焕随口吓唬了一下阿波波，没想到阿波波看上去似乎真的十分慌张的模样。

“那，我让阿姨做我的临时监护人，那样就——不、不行。”

“怎么突然不行了？”

“你傻啊，狗焕……”

夏沫挽着林焕的胳膊，一边打瞌睡一边吐槽道，“她不想做你妹妹，她想做你妻子啊！”

“喂……”听了这话林焕总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尤其是看到阿波波那一脸纠结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状况以后。

“别傻了……你要是真的舍得爸爸和弟弟的话，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波波了……”

“已经……我已经不是了。”

这话似乎戳中了阿波波的软肋，她一改前些时分的不知所措，一副坚决的态度淡淡道，“我已经，变成了崭新的阿波波。”

发型、穿着、还有那说话的态度。

确实变化还挺大的。

是在向过去告别的意思吗……

虽然新年已经过去，但都市里的热闹程度却依然有增无减，大概也有受到返校潮的影响，前往夕晓家的地铁十分拥挤，阿波波一个不留神就被人从林焕的身边挤开，林焕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最后只是蹭到了阿波波的手指，但是再往前挤就被书包卡着，完全挤不动了；至于夏沫这边，她就算再怎么被人挤，只要不是被林焕碰到的话，都不会真的产生实体感，而是被直接穿透，这个状况她还在打瞌睡，帮不了林焕的忙。

喂……这死胖子……手挪一挪、不要老是卡在我下巴上好吗？

林焕现在有两个人的托付，自然要有意无意对阿波波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现在这个状况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于是他拼命地向阿波波身边挤过去，总算是撑开了一条道，在闭着眼睛一副虚脱样的阿波波面前护住了她。

真是的……

林焕挟着阿波波的后背，帮她顶住了压力，自己单拉着吊环，为阿波波腾出最宽敞的空间；虽然阿波波的压迫感并没有减少多少，但是身体上的接触确实少了很多。

阿波波感觉到压力减少，便抬头看了一眼，确认护住自己的是熟悉的林焕。

哐当！

地铁稍微倾斜了一下，阿波波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林焕身上。

但是再倾斜回来的时候，阿波波却已经黏在林焕肚子上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