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看得脸色大变,不及细想,手中长剑劈空而出,一声尖利锐啸随剑而生,长剑化为雷电,攻势滔滔不绝,在这狭窄的洞口尽情施展剑罗十三式的秘奥绝学。
长剑如毒舌吐信般急剧的抖动一十三次,青莹莹的光华连串流泻,完全封锁了来人的正面,在这狭窄的地方,长剑毒辣的攻势凭空多了三分凌厉。
“阿弥佗佛”,来人低眉轻喝了一声,佛门真气贯入衣袖之中,袍袖一鼓,轻轻挥出,无可抗拒的巨力涌来,本是迅捷无伦攻到的长剑,被大力压制得无法再进半寸,不断发出如切巨木的怪啸。
更要命的是,在这股巨力的压制下,白衣女子只觉得胸前一阵郁闷,气血不由自主的翻腾。
迫不得已之下,白衣女子一声轻叱,剑尖斜向一展,施展出剑罗十三式中的“剑环于风”,长剑微微颤动十二次,每颤一次则横移半分,一连十二次即将那股大力轻轻的卸在了一边,然后长剑就要抽回重组攻势。
来人暗暗称奇,没想到剑罗山庄绝学果有其独到之处,竟能将虚妄真力卸开,不过她要是想就此收剑,那也太小看这佛门功法了。
袍袖直直一拍,波浪起伏,三股巨浪从袖中再次涌出,回旋呼轰中,将长剑牢牢的定住。长剑在来人身前空自转动,劈开巨流,就是无法收回。
白衣女子心中的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眼前这人是神仙吗?只凭一支袍袖就可以将自己长剑制压得无法动弹。她不及细想,长剑一立,兜胸怒射,猛不可挡。这一手是剑罗十三岁式中最威猛的“剑绝飞龙”。
一根手指从袍袖中伸出,迅速射至的长剑速度倏然变缓,手指轻曲微弹,正中裂空而至的长剑剑脊。
“当”的一声巨响震起,长剑“嗡”然一声狂颤而下挫。白衣女子胸中气血一阵涌动,狂奔的真气似要脱出经脉,手心却仅是微微一震,从剑身上透过来一道纯阳真气,泊然而行。
这道纯阳真气所过之处,翻腾的气血立时就安定了下来。白衣女子虽大惊却又是大奇,世上还有这种武学?
她还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就发现自己被对方的大力推了出去,同时间手中的长剑再也拿不住,“铮”的一声,脱手飞出,被对方轻轻的拿在手里。
一时间,白衣女子魂飞魄散,没想到来人的功力如此之高,竟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三招,长剑即已脱手。
孰不知来人的心里也是惊叹,没想到这白衣女子的身手如此之强,在强行压下伤势后,攻势还有如此水准,自己用上了佛门两大绝学,这才将她制住。
终于看清了人影,这慈眉善目的和尚正是主角我所扮。
“女施主不必惊慌。”我脸上故作泰然,微退了两步,以懈其心,脸上则浮出了“慈详”的微笑“说来,两位女施主与老纳也算有半面之缘,不久前我们还相遇过。”
白衣女子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知道对方并无意伤害自己,不然在刚才一个照面间,对方就可以将自己重创。但知道是一回事,说不惊心则是不可能的。她搜肠刮肚,也未想出天下有谁能有这等功力。
闻听我言,白衣女子脸上浮现起诧异神色,上下打量了这一位“高僧”。
灰衣纳鞋,普通佛珠,头上无帽,一切都很平常,走入寺庙,处处皆可见得。她秀眉轻轻一耸“大师是……?”白衣女子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位“高僧”,近期更是没有见过和尚。
“女檀越忘了吗?先前与那三个魔族相斗时的情形。”看著白衣女子困惑的脸,我轻轻摇著头,淡淡的道。将此事点出,有助于我取得对方的信任。不过对方也不是简单人物,单凭此点恐怕还无法取信于她。
白衣女子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的印象与魔族相斗时的印象相重合,确定了眼前的和尚正是自己与小姑子的救命恩人。白衣女子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不由的拜了一拜,向我道“梁若真在此先谢过大师对我们姐妹俩的救命之恩。”
我大剌剌的受了这一礼,当然脸上还得露出那柔和的笑容,嘴里说道“女檀越,不用多礼!老纳与龚结平老施主也算得上是神交之友,他门下的弟子,老纳焉能不加照拂。”
龚结平正是剑罗山庄上两代的庄主,当代庄主的大伯的父亲的大哥,梁若真是剑罗山庄当代庄主龚利行的师姐兼老婆,而那个黄衣女子则是龚利行的三妹,名叫龚意曼,拜在一个神秘门派之下,修习剑术。
“多谢大师。”白衣女子感激得再次拜了一下,但这一拜不自禁的触动了伤势,柳腰僵硬了起来,全身剧痛不止,似连背部的伤口也流出了血,但梁若真还是强忍著,站直了腰。
“龚结平老施主好吗?唉,已经多年未见他了!”我感慨起来,然后随口讲了几件龚结平比较得意,却又很少人知的事。
这一来,梁若真再无怀疑,相信我与其师祖一定有著良好的关系,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少有人知的事。她又怎知,剑罗山庄很多事已经被东西厂通过各种手段给刨了出来。
视我为长辈的梁若真向我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并且也介绍了龚意曼。
“没想到都是故人子弟。阿弥佗佛!”我低吟了一声佛号,转头望了一眼坐在地上调息的龚意曼,说道“相见即是有缘,就由老纳祝龚施主一臂之力吧!”
话音刚落,身形飘起如游鱼般一曲又折,从梁若真身旁掠过,落在了龚意曼的身边。
梁若真并未出剑拦阻,她清楚的知道,就算要拦也无法拦住,我那一身鬼神莫测的功力,已经深深的将她给震慑住了。
在龚意曼身旁,我仔细的观察了一阵“这是魔族的可怕绝学--暗死魔气,对人体伤害相当可怕,若不驱出,后患无穷。”
“还请大师出手,助我曼妹一臂之力。”
“当然!”我伸手按在龚意曼的头顶百会穴上,身上微微毫光闪闪而出,佛光大法施出,一股暖流缓缓却绵绵不绝的输入龚意曼的体内。
正在调息中的龚意曼正全力驱逐暗死魔气,但进展缓慢,暗死魔气聚集在胸前,全力抗拒著龚意曼的内气。就在双方相持不下时,龚意曼只觉得脑门一暖,精神力大振,体内真气如受感应,也同时大盛起来,灵活异常,左右穿行。
暗死魔气被全面逼退,不久就退入气中穴固守,本来还有些攻击力的暗死魔气,转为全面防御。
紧接著一股浩荡的暖流从脑门的百会穴奔流而下,经脉的暗死魔气一与这股暖流接触,立时灰飞烟灭,再无害处。
不久,这股暖流与龚意曼的内气真力会合,二气合攻暗死魔气,魔气只要一接触这股暖流,就如暴露在阳光下的坚冰一般,用不了多久,就化得无影无踪。
道、佛两家的纯阳正法,先天上就是这种死邪之气的克星,暗死魔气纵使再强,也受不起这佛门大法。
不到一刻钟,龚意曼体内的暗死魔气大部分被消灭,体内已无大碍,只需在十天内,将剩余的暗死魔气驱逐出体内,或者化掉即可。
龚意曼长吁了一口气,睫毛微微一挑,睁开了眼,略带感激的看著我。
梁若真忙将我的“身份”向龚意曼说明,并指我对她们二人的“恩惠”。
见龚意曼目光有些流转,我忙运起真心大法,脸上露出坦荡神色,龚意曼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此时看了我的面容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戒心,下意识的把我当成了她家的长辈,再加上我的救命之恩,龚意曼再无一丝疑心,与梁若真两人再次以后辈之礼见过我。
“不用多礼了,你们俩还是快点将暗死魔气驱逐出体内为宜,在此洞中危机四伏,你们需要抓紧时间。”我脸正容肃,微带担心的,接著又慈详的看著二女“这里是两粒真灵丹,对阴邪真气所造成的伤势略有奇效。你们俩各服下一粒,快点运功吧!老纳来为你二人护法,万事无用担心。”我掏出两粒丹丸递给了龚意曼与梁若真两人。
此药呈深红色,如小指头般大小,有股奇异的香味,闻之令人心情振奋。
龚意曼接过丹丸,感动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就重新坐在地上。丹丸入口即化为液体,龚意曼运起真气,运功驱除残余的魔气。刚才只是将主要的魔气驱逐了,还有部分剩余的魔气残存在体内。
梁若真接过丹丸后,还有点犹豫。
我慈详的笑了一声道“若真,你不用担心,也运功驱逐魔气吧!警戒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倚“老”卖老的叫她一声“若真”正常的很,所以梁若真也没有什么反应。
梁若真点点头,不再犹豫,有这此位大师在此,当不虑敌人来犯,若这位大师阻挡不了,加上自己恐怕也是不行!有此觉悟,梁若真没有再多加考虑,直接服下了丹药,然后盘膝坐下运功。
一见两女全部坐下调息,我心中暗叹,摸了摸鼻子,原本盎然的佛气荡然无存。
“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好骗,我说认识你们长辈,你们就信以为真了?连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们也胡乱吃。记得姑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说过,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这两个女的这么大了,怎么连这种道理都不懂。虽然我给的也不是什么毒药,但也不能这样啊!”我喃喃自语“真是,幸亏你们吃的是春药,不会没命的。”
说来,这春药确实可以克制暗死魔气,听名字也知道暗死魔气主“死”,激发人体内死气为己用,吞噬生气,从而达到克敌制胜的作用。
而春药相反,是激发人体内的生气,从而产生极大的欲望,与暗死魔气正是一双大对头。
用春药来制暗死魔气,确实对症,只不过春药激起欲望,在运气时会引发心魔,这对运功进程会有极大的阻碍。
此外,春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副作用太大,欲望一发就不易压制,当然这种副作用我是不会放在心头的。
梁若真趺坐在地上,正全力消灭暗死魔气,看著她丰满的身体,我直流口水。淫邪的我笑了笑,在洞口处张开一个强力结界,然后再调出一只弯角怪来守卫。
一切布置好后,我先来到龚意曼的身后,左袖微微一张,粉红色的气体由袖中泄出,从其身体的毛孔进入其体内。过了一会,龚意曼的身体就出现症状,面容微微有些抽搐,额头一片艳红,坐定的身躯也微颤起来。只是她功力深厚,正调运全身功力,竭力压制心魔。
我满意的笑了起来,转身来到梁若真的身后,左手伸出,抵住梁若真的脊心穴,佛光大法再次施出,暖流注入到梁若真的体内。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梁若真体内的暗死魔气几乎全被消灭。但随著真气的流转,春药的效力已经展开,药力渗透了全身。虽然在佛光大法的压制下,春药无法发挥其霸道的力量,但只要我再点一把火,就可以将这梁若真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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