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比如我们两个都是不会灵力的普通人，即使前一秒我还在跟你聊天，如果下一秒我进入结界的话，你就会对我产生认知障碍。

“你只会意识到，咦我刚刚是不是跟谁在聊天来着？而不能准确意识到我消失了这件事。从结界出来也一样，你必须强制干扰到普通人，他们才会认知到你的存在。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唐玉再次一边发出“嗷”的声音一边点头。

正说着，一直昏迷的陈程忽然身子一挺，终于醒了过来。

“唐玉！那只妖怪呢！我死了吗？”一醒过来陈程就开始咋呼。

鱼洋指着唐玉回道：“没事了，只要等这小子天生灵媒的体质觉醒就可以撤了。”

陈程听了他的话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认真看向唐玉说道:“对不起了，要不是我非要逞能，你也不会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这倒让唐玉有些惶恐，毕竟你为了救我差点搭上一条命，现在反过来向我道歉，我怎么好意思，只能连连摆手。

唐玉此时还不知道，陈程对于身为斩命师这件事是真的很看重，在他看来，这次确实是自己的过错导致唐玉差点丢了命，现在只求唐玉能原谅自己。

只是唐玉还没开口说话，鱼洋倒先说话了:“好了好了，道歉什么的先放放吧，反正人都没事了。出去找个摊子，等时间吧。”

等时间自然指的是等唐玉的体质觉醒，二人听了，也不再纠结，点了点头朝楼下走去。

三个人顺着楼梯来到十六楼，唐玉惊奇地发现那扇原本被陈程劈开的铁栅栏门此刻居然完好无损，问道：“这门不是被你劈开了吗？”

“我只是砍断了结界里的门而已，”陈程闻言解释道，“你可以把结界理解成一个提前布置好的平行空间，这些提前布置好的东西再怎么破坏，都不会影响现实世界。”

唐玉第三次一边发出“嗷”的声音一边点头。

他这边还在点头，等着陈程再一刀把门劈开，鱼洋却发话了：“怎么这还有扇门啊？电梯也在十六楼啊，这怎么下去？算了，陈程，你不是会飞吗？待会你带着他，跳下去吧。”

说罢，转身就又要朝着顶楼走，看架势似乎并不准备走楼梯，而是准备效仿白泽，要跳楼。

唐玉转念一想，确实，总不能把学校的门给劈了吧？跳楼就跳楼吧，现在看来，跳个十八楼，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事。

三个人又来到天台，此时唐玉才注意到，天台上的破坏已经完全不见了，似乎刚刚的战斗都是幻觉。

“你现在的状态背着他下去没事吧？”鱼洋站在天台边上，似乎不放心陈程。

陈程忙拍了拍胸口：“放心吧，鱼洋前辈。”

鱼洋闻言直接跳了下去，唐玉忙在一旁探着脑袋往下瞧，只见鱼洋就夸张了好几倍的成龙一样，靠着图书馆的建筑结构三两下就到了地面。

唐玉随后也在陈程背上，从图书馆天台一跃而下，安全回到地面。

三人一路走到步行街，找了个夜摊坐下，要了不少炸串，静静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经历了刚刚的惊险，现在终于静下来，唐玉才想起来前几天的事，就问鱼洋之前胖子和楼梯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洋解释了一番，唐玉才明白：原来网吧那晚本来是偶遇，谁知道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胖子真的撞邪了。

鱼洋彼时已经知道唐玉是天生灵媒了，便临时起意，想给唐玉安排一个提前融入计划，让唐玉先“见见鬼”这样也方便之后解释。

于是他顺道救了胖子，然后利用能力给唐玉施加短暂的幻觉，让唐玉以为二人安稳回到了宿舍，第二天只要唐玉来找自己时，装装傻，这个提前融入计划，基本就完美了。

至于楼梯间的事，也是临时事件，鱼洋在把唐玉救了之后，玩心一起，没有直接叫醒唐玉，反而用能力让他在手机中看到了自己。

本以为第二天唐玉就会主动来找自己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程，居然连自己就是江城子都不知道，自己又被白泽耽误，才有了这些事。

唐玉又向鱼洋抱怨说你们不是要保证自己的隐秘性吗？随便用能力不会有问题吗？

鱼洋打着哈哈：这种事嘛，跟你旷课一样，可大可小，对你这种新入行的人当然要求比较严，陈程那小子说的话你也别全信，协会的规矩没那么死板。

唐玉听完，不禁暗自感叹自己命大，碰上这么个不靠谱的斩命师，自己居然还能安然无恙。

摇了摇头，一肚子的无奈化作食欲，继续撸起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