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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位就是这万宝船九层的新客人了吧？”

那妖飘到唐玉面前，苍老的声音像是从一棵腐朽的树干里发出来的一样，唐玉听着他的声音甚至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都干了。

他终于还是没有想起来这声音的出处，只好颔首回应道：“是的，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

这里是黑市，妖算不得异类，而且看眼前这情形，他眼前这只妖很可能地位不低。

那“老先生”没回答，反而伸出了手，枯瘦的手掌朝唐玉压了过去。

刹那间，唐玉仿佛看见一座山朝他倒来！

他本能朝后退去，却发现自己仿佛是如来掌中的那只猴子，他已经朝后迈开数步，但身形却诡异地丝毫未动。

眼前的山越来越近，扑面而来的细节让唐玉目不暇接，嶙峋的怪石、苍劲的古树、蜿蜒的溪流，甚至溪流中游动的鱼。

他仿佛已经置身于山中，但那座山不在他脚下，而在他头顶！

顾不得思考其他，唐玉脚下神行步法已经施展开来，刚准备朝后遁走，眼前那座山却又如同之前突然出现一般，突然消失不见。

“呵呵呵，”那位老先生忽然笑着收了手，“外关境，虽然只是初期，但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唐玉依旧不明所以，他还心悸于刚刚的遭遇，那老先生却已经转身飘然离去。

他缓了一会，待心神安定下来，正疑惑刚刚到底什么情况，一旁的西装男却走了上来：“恭喜客人，居然能得到南大执事的青睐。”

“南执事？”唐玉心想这应该说的就是刚刚那位老先生，“我初来乍到，不知...”

“客人不知道？他是我们这妖市的大执事，南柯子南先生。”

“南柯子？”

唐玉终于想起来了，他当初在江城黑市参加黄金公开赛，被许化揍个半死，躺在担架上时，从喇叭里听过一次这声音。

可这里是宁川啊。

他疑惑道：“我记着，南柯子不是江城黑市的大执事吗？”

西装男闻言笑道：“客人是江城来的？您有所不知，南先生手底下执掌着十七处妖市，江城只是其中一处。”

唐玉一时无法理解：“这可跨着省呢，管得过来吗？”

“您刚刚也见识到南先生的‘山河图’了吧？南先生凭借着这手绝学和他本身风属性的加持，别说是跨着省份，就是跨着国界，跨着海洋，也是来去如风，转瞬即到。”

隔着海洋也能转瞬即到，这话自然是有些夸张，不过唐玉也大致能想象这个南柯子在速度上的造诣了。

不过他倒是懒得去解释，自己口中“管得过来吗？”问得是：他管得了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人手的秩序？而不是他跑得快不快。

唐玉点着头，嘴里敷衍了两句厉害，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