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笙什么都没问,她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伯父、悠悠你们好,我是余声笙。”
曾经,一个村子里,有个工匠叫祁礼谦,独身一人无父无母,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打哪来,但这工匠手艺极好,讲话慢条斯理,待人又温和,他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村子。
后来,他捡了个昏迷不醒的漂亮姑娘回来。
那姑娘肚子一瞧就是怀了的。
姑娘醒来后说她叫文玉,家里遭了灾祸,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求男人收留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文玉有意撩拨——
两人好上了。
村里的人都说他傻,给别人的孩子当便宜爹。
可祁礼谦却是喜欢极了她,该有的礼节、嫁衣、聘礼……一样不少。
再后来,孩子出生了,他给取的名字,叫祁岁桉,寓意岁岁平安。
两人的日子虽平淡却也安稳。
三年后,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儿,叫祁岁悠。
在文玉的强烈要求下,一家人搬到了镇子上,买了宅院,开了家工匠铺子。
转眼,悠悠三岁了,粉雕玉琢的小胖妞整日摇摇晃晃地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跑。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敲响了祁家的院门。
祁岁桉已经可以在铺子里帮忙了,家里只有文玉和悠悠。
文玉一见着人,就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这人正是封士天,也是文玉的丈夫。
他们二人都出身不俗,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二人成婚没多久,苏城动荡不安,权力更迭只在一夕之间,封家文家这些敌对党派被清算一空。
文玉以为丈夫死了,便逃到了新沪,一个长相动人的孕妇在这吃人的社会根本活不下去,被抢了财物,躲躲藏藏又饿了几日的文玉晕倒在离这个村子不远的路上,被祁礼谦带回了家。
她从骨子里就瞧不上祁礼谦,这种清贫的日子也让她难以忍受。
从前是没有办法,而现在——
封士天以文玉表兄之名住下了。
两人没多久就搞到了床上。
一个暖洋洋的午后,三岁的悠悠追着小猫进了柜子,里面躺着软和,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她娘亲在喊叫。
那声音非常奇怪,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跟家里那个叔叔的声音很像。
她迈着小短腿往外爬,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哇哇大哭。
一下子惊醒了床上交叠的两道身影,文玉想要下床。
那人却动作不停,“别管她!”
桉儿是他的孩子,这小杂种可不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祁礼谦的声音,“阿玉,你睡了吗?”他平时这个时间应该在铺子里,这是走到半路想起来有样东西落在了家里。
封士天猛地爬起来,迅速抱起地上的一团藏进衣柜,捂住小孩哭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祁礼谦以为母女二人睡着了,便直接走了。
等那双大手再松开的时候,小小的粉团子已经没了声息。
阂着双眼,长而密的睫毛贴在脸上,跟睡着了似的。
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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