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薄唇紧抿，冷冷盯着三号：“你到底是谁？”

三号漆黑如墨的眸光闪了闪，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一段被抛弃的记忆和被放逐的灵魂。

“这个问题，或许你该问问他。”

他冲凌寒夜二号扬了扬下巴。

看着对面神情邪肆的男人，凌寒夜二号也终于想起了自己在神像前祷告时，看到的那个站在黑暗中的人长什么样：“是你？”

只是他还是没能想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三号啧了一声：“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

面对两个蠢货，凌寒夜三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在苏妤唇上印下一吻，挑衅的看向对面两人。

苏妤瞳孔微微放大，她被亲了？

而且是被一个鬼给亲了？

这年头，鬼都不杀人，改调戏美女了？

这一幕映入眼底，凌寒夜二号心头忽然生出难以抑制的怒气，就好像自己心爱珍藏、小心呵护的宝物却被别人随意对待。

浓密的长睫掀起，露出眼底的惊涛骇浪，凌寒夜二号任由这陌生的情绪裹挟，直接对三号出手了。

该说不说，两人身形一样，打斗手法相似，相貌也是如出一辙的俊美，哪怕是拳拳到肉的搏斗也格外赏心悦目。

两个大帅哥为自己打架，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苏妤甚至忘了逃跑，想在原地多欣赏一会儿。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苏妤转头一看，凌寒夜一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我们走。”

想起如今的处境，苏妤顿时没有了其他心思，乖乖点头。

她回握住凌寒夜一号的手，乌黑的眼珠子清凌凌的带着点泪光，嗓音温软：“凌哥哥我好害怕，你要保护好我。”

可怜凌寒夜二号为了苏妤打架，回头一看，家被偷了，他心心念念护着的宝物心思不在他这边，主动跟着另一个觊觎她的人跑了。

凌寒夜二号眼底顿时染上一丝浅淡的墨色。

三号挑了挑眉，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流失得更快，望着二号幽邃的眼眸，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看啊，人就是这样，哪怕装得再光明磊落，也改变不了内心的阴暗。

自私，占有，嫉妒，掠夺，阴险，狠辣……

这些本来就是凌寒夜拥有的情绪，他自作主张将这些情绪割舍，甚至放弃一部分人格，可是是他的就是他的，哪怕他不愿意承认，这些情绪也都是属于他的。

而不是属于一个被迫分离出来的残缺人格。

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凌寒夜三号嘲讽的挑了挑唇：“喜欢就去抢回来啊，把她囚禁在身边，让她逃不掉，只能看见你一个人，只能和你说话，只能对你笑，亲吻你，和你在床上做……”

“闭嘴。”凌寒夜二号冷冷打断他。

凌寒夜三号感受着身上流失的越来越严重的力量，不仅不慌，反而隐隐感到兴奋，轻嗤道：“装模作样。”

“我等着你那么做的一天。”

看到凌寒夜亲手抛弃掉的东西被他狼狈又卑微的一点点捡回去，就好像看到一张纯白的纸一点点被染黑。

三号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哪怕代价是自己会消失。

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克制隐忍从来都不是一个充斥着黑暗记忆的凌寒夜该拥有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