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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怕家属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先把门锁上,试图可以使他们冷静。
家人不顾护士阻拦,上去拍门,过了几秒,门才渐渐打开。群情激奋的家属们冲进去,陈枫也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人。白花花的床单被单天花板,给人一种肃穆苍凉的感觉,怪不得医院都喜欢用白色。
上次就看到老赵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陈枫不敢多看,这画面实在是太吓人了,何况老赵又是那么熟,万一起来跟他拉拉家常可受不了……
家属正围着遗体大哭大闹,这时医生进来说:“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现在已经确认了死亡,需要将遗体送到太平间。室内空调这么热,温度这么高,很容易导致腐败……”
不管医生说什么,悲痛的家属都无动于衷,哭了好半天才把他们拦开。上次陈枫是直接走的,这次他没有走,在屋里多看了一会。
医生突然发话,让人把遗体抬上担架。他指着陈枫,说道:“你也是家属吧!小伙子年轻力壮,快来搭把手。”
陈枫十分惊讶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吗?”
医生不耐烦了,说道:“快来吧,小伙子,年轻力壮的,干点活怎么了。”
不由分说,陈枫已经被医生拉过去了。其实,一开始让让陈枫搬尸体,陈枫是拒绝的。可看到家属一个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同事纷纷后退嫌弃,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赵,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陈枫慢慢伸手,不敢摸老赵,看到大夫抓住了脚,他才咬着牙托起老赵的肩膀。拖上身比拖下身费力不少。
本以为要费好大得劲,可出乎他的意料,老赵居然这么轻,他可是190斤的人啊。
陈枫抱过女朋友,娇小可人的陶叶。感觉老赵这个肥胖发福的大叔居然比女朋友还轻,难道死人会减重的吗?
突然,抬身体时大夫手不稳,老赵晃了一下。一股子寸劲让尸体的手弹起来,搭在了陈枫的脖子上。一股体臭加腐臭扑面而来,让陈枫差点呕吐。
平时办公室里的人都懒,老赵总是帮他们送水。送佛送到西,就算是恶心也得坚持把他送上担架!
抱着这样的信念,陈枫瞪大眼睛,咬紧牙关,继续抱人。由于近距离接触,这次看得更加清楚,手上的伤口早已结成疤痕,陈枫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臭味不容他多思考,也让他不想说话。
好不容易抬到了担架上,又转移到了外面的四轮病床,由护士送往地下室太平间。
上回早早离开的郝仁师,这次居然没走,他提议,大家到太平间,送最后一程。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郝仁师会提出这么个建议,但老李人缘很好,大家也就都坚持了,尤其是家人态度最坚决。医生拗不过,只能答应下来。
其实,一开始让陈枫去太平间,陈枫是拒绝的,可是众人都说要去,他也不好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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