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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民族与国家的机密文件终于在我面前被开启，里面以表格形式写满了身份信息，时间从战争年代开始，简单记录着每个人的姓名和生辰。

一页一页翻到最后，霏霏姐将手伸过来，白净手指在空白处轻点，说：“决定好了就按照上面的各式填上自己的姓名和生辰。”

没什么需要再犹豫的，我朝霏霏姐重重点了个头就要抬笔写字，古雄突然一嗓子打断了我的动作，就听这厮说：“那个霏霏姐啊，我能不能问问，在咱们山林大学当上黄泉行者之后，都有啥待遇？”

古雄这家伙平时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响屁，说句话磨磨唧唧，但是偶尔蹦出一两句话来那是刻骨铭心的硌牙，这问题等一会儿再问就不行？说话前能不能观察一下气氛，这是应该问待遇的时候么这！？

我肚子里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那点激昂慷慨被丫的一句废话轰了个粉碎，敢情什么人生与理想，大义和使命，在丫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概念，我之前脑子里思考的那些重大问题到他这儿根本就不是问题。

听他这口气，貌似只要按时发薪不拖欠，一周双休不加班，他古雄分分钟就把名字签了，倘若再来个节假日带薪休假，这憨货可能就啥都不想了。

蔡霏霏差点没笑喷，好看的眉眼完成月牙，连眼泪都乐出来了，她缓了半天才终于说出话来：“放心，放心，公务员待遇，用钱直接申请，只要不过分，干什么用都给拨款。”

古雄听完喜不自禁，拍着胸口大声说：“哎呀，这待遇也忒好了！以后我还当啥道士呀，一个月买二斤肉还得和师父俩人分着吃啊。”

听他说的话越来越没溜，搞得我脸皮都有点挂不住，我急忙这个站起来手舞足蹈的丢人玩意儿拉回椅子里，训斥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稍微给老李我俩长点脸！抱负懂不懂？理想有没有？”

“哎，老霍，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们家里都父母双全的，家里躺着房占着地，以后娶媳妇买房子都不用操心，我能和你俩比么，我师父那穷得底儿掉的德行，我能指望他啥？我跟你说我小学毕业就开始给人做法事挣钱，就这我师父还得提走六成，我容易嘛我……”可能是平时憋坏了，这小子越说废话越多。

我绕到他身后，搂脑袋锁脖子，用手堵住他的大嘴，李求正也和我一样也觉得现在和这货待在一起就等于丢人，他红着脸咳嗽两声，强装镇定对蔡霏霏说：“霏霏姐你不用听这小子放屁，我们哥仨这就签字，丫以后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用劳烦诸位前辈，我和霍五一就料理了他！”

说完唰唰几笔把文件填好，我用额头狠狠撞了两下古雄的后脑勺，骂了句：“再说废话我弄死你啊！”

松开古雄把文件簿拉倒身前，低头一看发现李求正没有紧接着上面的人名写，而是空了一格，不知有何用意，我懒得猜这小子的脑子里会想什么，在他的名字上方把身份信息填了，然后把笔往古雄怀里一塞。

他捂着后脑勺怨气满满的瞅着我，撅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废话，我和李求正同时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异口同声道：“你大爷的你到底写不写！？”

古雄被吓得一缩脖，嘀咕着“我又没说我不想签啊？干啥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