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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

说尴尬也不准确，就是感觉这个时候谁先动了，谁就会被一枪崩了。

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枪。

许久之后，蓝绮觉得自己的尾巴都快干了，才终于忍不住张了张嘴。

“你……”

谁知这一声就像是阀门的开关一般，石化在原地的贺斯渊猛地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敢再看蓝绮。

蓝绮一怔，以为贺斯渊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瞬间感到有些难过，还有一丝警惕。

她想着，如果贺斯渊真的怕她，那她就杀了贺斯渊！

她无法保证贺斯渊不会把她是人鱼的事情透露出去，有人对她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她不想杀贺斯渊，她真的很喜欢贺斯渊。

实在不行，要不就把贺斯渊拖进深海里，藏进贝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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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绮趴在地上盯着贺斯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一开始想让贺斯渊帮她拿条毛巾的，这会儿也不想着叫贺斯渊了，自己撑着手臂，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但是地上有水，又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鱼尾本来就不比人腿方便，才刚支起上半身，手一滑又摔趴下去。

“啊！”

贺斯渊听到蓝绮压低的痛呼声，心里顿时一揪，哪儿还顾得其他，迅速转身来带蓝绮身边。

目光触及到蓝绮的鱼尾时，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那条海蓝色的鱼尾。

蓝绮注意到贺斯渊的眼神，心头一阵难受，有些闷闷的感觉。

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吗？

蓝绮垂眸，眼底蓝光隐隐浮动。

双手的指甲缓缓延长，变得尖锐危险。

“哪儿摔疼了？”贺斯渊突然出声，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蓝绮一怔。

下一秒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蓝绮下意识抬手搂住贺斯渊的脖子。

抬眸惊诧地看着贺斯渊。

“你……”

“嗯？”贺斯渊低头跟她对视，看到两人领口上别着的麦克风，抬手扯下来，关上后扔到了一边。

直播间里这下不仅没了画面，连声音也没了。

【？？？声音也没了？！】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声音听着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啊啊啊我要抓狂了！为什么不让我看！！！】

【救命！我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百万字的18禁内容了！污污污~】

【你有本事脑补，你有本事写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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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绮张了张嘴，声音发涩地问道：“你不怕我吗？”

不是害怕我吗？为什么还要管我疼不疼？

贺斯渊一愣，知道蓝绮是误会了自己刚才的反应。

“不是，你别乱想，我没有怕你，我只是……只是太震惊了，也太震撼。”

蓝绮疑惑地看着贺斯渊，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贺斯渊抱着蓝绮走到里面的储物柜边，将她放在中间的沙发凳上，起身准备去给蓝绮找毛巾跟可以换的衣服。

蓝绮一把拉住贺斯渊的手，仰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贺斯渊愣了一下，对上蓝绮不安的视线后，抬起另一只手在蓝绮的头发上揉了揉，“别怕，我只是去柜子里找毛巾跟临时穿浴衣。”

蓝绮没有感觉到贺斯渊身上的敷衍跟欺骗，缓缓松开了手。

贺斯渊转身每一个打开的柜子都看了一遍，最后从角落的公共储物柜里找到几条没用过的干巾，以及一件浴袍。

拿着东西一回头，就对上蓝绮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贺斯渊轻笑了一声，回到蓝绮身边半蹲下，将干巾搭在蓝绮的头发上。

“腿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来？”

蓝绮由着贺斯渊动作轻柔地帮她擦着头发，回答道：“干了就能变回来。”

贺斯渊思索道：“是碰到水就会变吗？”

“嗯。”蓝绮点头，忍了忍，没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

“嗯？怕什么？”

“我不是人！我是人鱼！你不害怕吗？”蓝绮拧眉盯着贺斯渊，有些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贺斯渊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对上蓝绮的视线。

须臾后，轻叹一声，“蓝绮，我只能说我很震惊，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颠覆世界观的事情。”

蓝绮抓着贺斯渊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不受控制地又伸了出来，不小心刺破了贺斯渊手腕上的皮肤。

贺斯渊感到一阵刺痛，垂眸看了一眼，却没放在心上。

“其实，我隐约有猜测到一些，只是我不敢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