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军全力准备攻城之际,正在东暖阁喝茶养生的弘光皇帝,收到了郝效忠的紧急奏书。
朱由崧匆匆阅毕,顿是暴跳如雷,象一只肥胖的青蛙一般,从龙椅上一跳而起。
随即,他嚓嚓两下,将手中郝效忠的奏书,给撕成粉碎。
他犹不解气,又恨恨地在上面连踩数脚。
“传朕旨令,速令马瑶草,阮大铖,前来见朕!“朱由崧脸色涨成猪肝,冲着一旁发愣的小太监厉声大吼。
听到弘光皇帝朱由崧这如雷巨吼,那小太监有如被针扎了一般惊跳而起,急急遁出宫去传旨。
望着小太监急急离去的背影,朱由崧犹是满脸愤恨,他紧握双拳,双眼血红,不停喘气,有如一头愤怒的公猪。
很快,首辅马士英与右副都御史阮大铖二人,这二位最被弘光皇帝信重之辈,气喘吁吁地奔入阁中。
二人正欲行礼,被朱由崧烦躁地挥手止住。
“陛下召我等紧急前来,却是所谓何事?“一脸大胡子的阮大铖,迷然地发问。
弘光却没有看他,只是怔怔地望向远处,仿佛根本没注意丹阶之下的阮大铖一般。
马士英眼尖,迅速地发现了地上的信件碎片,他俯下身去,小心地将心下那散了一地,又被踩得皱巴巴的碎纸,小心地给拼合好,略略一读,顿是脸色大变。
而一旁的阮大铖亦凑了过来,将拼好的纸片从上至下读了一遍,读完后,他大张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这,这简直太过份了!“阮大铖一脸义愤填膺:“左良玉自恃兵马雄厚,又地盘广大,竟敢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所谓太子,就敢擅起兵卒,强攻九江,这,这简直是目无君上,形同流寇啊!“
“是啊!想来当日,我还曾力劝皇上息怒,不要过早与左良玉起争执,现在想来,倒是我等对其过于宽容了。“马士英一脸尴尬:“真没想到,左良玉这贼厮,野心如此之大,行为又这般荒悖,为了强要截夺那来路不明真假不分的所谓太子,竟敢擅自发兵攻打九江,简直视朝廷与皇上如无物,实是可恶得紧!“
“好了!抱怨的话就别说了!“
弘光皇帝朱由崧瞪起浮肿的双眼,冲二人厉声喝道:“现在左良玉,为截夺假冒太子,竟敢强攻九江,分明是给朕蹬鼻子上脸呢!这厮这般猖獗,你二人倒是说说,现在朕,现在朝廷,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能怎么办?!他娘的,若是要朕屈服于此人淫威之下,却是万万不能!“
听了朱由崧这番怒气冲冲,甚至夹杂着脏话的语句,马士英与阮大铖面容大惧,二人又不觉下意识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整个殿堂间,亦是一片静默,只能听着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了?你二人乃是朕最为信重的朝中重臣,如今怎么都哑巴了?难道,左良玉这厮这般进逼,我等竟是束手无策不成?!“见二人不吭声,弘光皇帝又愤怒地吼了一句。
马士英一声微叹,硬着头皮回道:“皇上,左良玉既这般猖獗放肆,朝廷若不采取断然行动,确是不可。以在下看来,皇上倒可用二步策略应对,方是妥当。“
“哦?是吗?马瑶草你这家伙,快给朕详细说说。“弘光皇帝朱由崧浮肿的双眼中,顿有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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