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熊又搂了下她的腰,"算了,别的不多说,只想借这机会说一句,感谢我身旁这个女人,感谢她愿意顶着流言蜚语,站在风口浪尖跟我结婚,到了我这年纪,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只有愿意不愿意!"
一番话语,七分真诚三分动容。
全场哗然,底下有人窃窃议论。
"真爱呐!"
"你相信真爱?"
"这年头还存在真爱么?你说她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先勾搭上了何宾,现在又是老何,她图什么?"
"谁知道呢,图钱?图钱也没必要把自己栽里头啊?年纪轻轻以后机会多的是,再不济绑住何宾以后还是可以进何家大门!"
"那不一样,何宾就是个刘阿斗,在公司在家里都说不上话,地位还不如老何那女婿呢。"
"对,我也听说了,公司好多业务现在老何都让他女婿沾手,何宾是一点好都捞不到!"
"他女婿…姓陈的?"
"对啊,你不知道?据说以前吃过牢饭?"
"胡扯吧,不是牢房,说是吸毒进去的,不过听说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手段不比老何差。"
"啧啧……那等台上那位肚子里的生出来,这家可有好戏看了。"
吃瓜群众永远不嫌事情多,常安听了一会儿,那边议论声渐小,台上何兆熊和方如珊也已经讲完了,常安看了一圈,宾客四散。
这是一个酒会式婚礼。
"看什么呢?"周勀问。
"何宾没来?"
周勀也看了圈,"没来吧。"
想想也是,这种场合来了也是自讨难堪。
"何灵呢?"
这下周勀脸色就不好看了。"你到底是想找何灵还是想找其他人?"
常安瞪了一眼,"你无不无聊!"
"最好给我安分点!"
常安噗嗤笑出声,踮起脚尖贴到周勀耳边,"你这醋吃的很没道理啊!"
心思被揭穿,周勀脸色更不好看,本想发作,但旁边有人过来打招呼,常安趁机溜了,到旁边拿了个盘子想装点东西吃,结果还没动手,身后有人喊:"周太太…"凉飕飕的声音。
常安转过来,待看清来人脸色随之白了下。
"金老板。"
"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啊,别来无恙?"
常安潜意识握紧手里的盘子,"挺好的。"
"好就行,可别觉得良心不安,回头帮我跟周总问声好,有时间聚聚!"金大富哼笑一声,举了下杯子走了,常安晾在当场,脑子里还有些恍惚,心里不大舒服,特别是最后金大富那抹阴森森的笑,怎么都觉得渗人。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周勀过来,又随着常安视线方向看了眼,看到人群中与人攀谈的金大富。
"他过来为难你了?"
"没有。"
"真没有?"
"只是打了声招呼。"
常安这点没撒谎,只是心里总有种抹不开的情绪。周勀隐隐收口气,在她肩上揽了下,"好了,别胡思乱想,我那边遇到几个银行的人,有点事要谈,你一起过去?"
常安拒绝,"不了,你们谈的那些我也不感兴趣,你去吧,我随便走走。"
常安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没喝酒,毕竟场合不合适,她也不想在方如珊的婚礼上喝多了失态。只是周勀一去就去了大半个钟头,厅里温度越来越低,十月了,夜里已经开始有些秋凉,但酒店还打着冷气。
常安那天穿的是一件无袖针织裙,整条胳膊和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慢慢就有些撑不住了。
第n次打喷嚏,明天还要和周勀出去旅游,常安不想被冻感冒,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小赵。想让小赵把车里的披肩送过来,可是小赵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想来在地下车库可能没信号。
常安没辙,决定自己去取,刚放下盘子准备走,一扭头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方如珊。
常安缓缓隐了一口气,这会儿肯定已经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
"周太太,没想到你还能赏脸来参加我的婚礼啊。"一身珠光宝气的方如珊已经走到面前,言语神情中免不了带了几分傲气。
常安大大方方送出祝福:"恭喜!"
"嗬……谢谢!"
之后常安就无话可说了,对于自己不想交际的人,她情愿当个哑巴。更何况与方如珊之间也没什么好说。
"那我…还有点事,回头聊。"说着就要走,可刚抬腿又被方如珊叫住。
"等一下,你急什么?"
"……"
常安闭了下眼,端着笑容回头,"方小姐还有事?"
"什么方小姐!"
"……"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是何兆熊的老婆。"
常安无语,再改口,"那么何太太,你还有事?"
"事倒没有,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以前我和周勀好过一阵,你对我心里肯定有想法,但到这份上其实也没必要了,希望你也别再放心上,毕竟谁没点过去呢,是不是?"
"……"
"另外我家老何跟荣邦有合作,以后难免还有很多碰面的机会,以前那些事就不说了,回头想请你和周勀出来吃顿饭,你可要赏脸。"
常安盯着面前的方如珊,精致妆容,首饰缠身,倒真有了几分富太太的架势。只是常安也是佩服这女人的脑回路,有病么不是。
"好的,那回头联系!"常安笑着转身,言语清淡,举止从容,倒丝毫没有难堪或者尴尬,弄得方如珊像吞了只苍蝇,一股劲堵胸口,下不去又出不来。
"矫情个什么劲,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呢,还不是投胎投得好而已!"她在背后冲着常安的背影唾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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