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昨天还在跟你们胡婶子说呢。那张家包了地,这几年挣了不少钱,是水牛村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刚开始周墩家里听说对方要结阴亲并不高兴,但后来那阴媒人凭一张巧嘴,说得人心动了,而且张家也给了不少好处。墩子家准备‘聘礼’的钱都是女方家里私下给的。
你们来得前一天晚上,周墩家的‘聘礼’就抬去女方家了,当晚,女方家的‘嫁妆’也送到了周墩家。”
说到这儿,周母放低了声音,“大家都嫌晦气,没有出去凑热闹,我也没出去,但是站在窗户边看了好久嘞。
墩子家送过去的‘聘礼’有些东西是真的,像那龙凤喜饼、喜果、肘子啊,但剩下的衣服首饰就都是纸糊的了,还有张家送过来的‘嫁妆’,全都是纸做的!
你们说看了吓人不吓人?”
周母一说起来就刹不住了,“我没跟过去,但我听别人说了,那张家的嫁妆送到周墩家后,在周墩遗像前面放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周墩家里的人拿去外面烧了。”
“郑大婶,您也是第一次见这阴婚吗?”苏可可好奇地问。
“是噻,以前我们村子没有这种习俗,是南边的水牛村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搞这个阴婚,这几年我也听过不少,但见还是第一次见。”
确定这次阴婚是死人跟死人的,苏可可便不打算跟过去看了。
这鬼与鬼之间的事情就交给它们自己解决好了。
等到那“迎亲”队伍远到看不到身影,唢呐鼓声等乐声也听不清了之后,苏可可拉着叔回屋,继续睡觉。
殷少离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一直锁得很紧,但他什么都没说,跟着周母进去了。
苏可可很快再次睡着,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她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了鼓乐声,应该是周墩家的纸轿子接了“新娘子”的牌位回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周母便不见了踪影。
因为周母和殷少离都借住在邻居周婆婆家,苏可可觉得殷少离应该知道周母的去向。
然而苏可可问完之后,才发现殷少离并不知情。
“我昨晚睡得太沉,没有留意。”
秦墨琛稍一思忖之后便道:“郑大婶这个年纪的人最喜欢跟人家长里短,我想她大概是跟邻居那位胡大婶去了前面的山头,找人打听消息去了。”
不得不说,秦四爷洞察力分析力十分了得。
周母果然是和隔壁胡大婶一起去了其他村民家里。两人回来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那表情,很显然是刚刚听过什么大八卦的表情。
周母一边说得起劲儿,一边又连连摇头。
苏可可本来是准备跟周母辞别的,但听完周母说的话后,她犹豫了。
“……唉,造孽哦,结个阴亲,居然还会被嫌弃,然后退婚。”
据周母打探来的消息说,今儿凌晨,张家那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要退婚,原因是晚上早逝的女儿入了她的梦,跟她哭诉,说不喜欢这个周墩,让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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