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灌西指向一剑。
钟云的目光也立刻投shè到了一剑身上,一剑也在同时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就如两道闪电迸shè到了一起……两人的心中都是一凛,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向对方走近,两个人的手也都同时慢慢伸向自己的佩刀和佩剑……
两个人一直走到相距仅五步的地方站定,互相打量着对方,似乎要把对方从头到脚看个透彻……
“你就是‘夺命一剑’?”钟云依旧嗡声嗡气道。
一剑点点头:“正是在下。”
“很好……”钟云也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变为一种失望的神sè,“你配,但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一剑的神sè显得很安详:“为何?”
“我很想与你一斗,但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这世间要求一‘败’为何如此殊难?”钟云仰天长叹道。
原来这又是一个“求败”的人,一剑也不禁暗暗感叹,这世上“但求一败”的人何其多?看来自己到底如井底之蛙,以为世间高手寥寥,殊不知天下英雄辈出,正是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青出于蓝胜于蓝,自己如不奋进,必将为时代所淘汰。
一剑知道少年看出自己有很重的内伤,所以不愿对自己下手,但这是要回“寒冰”的唯一机会,他必须要抓住……
“你不试试如何知道?”一剑盯着这自负的少年人道。
“还用试吗?足下现在的功力不及平时十之二、三,如何能与钟某一斗?你若死在钟某刀下,岂不让天下小觑钟某恃强凌弱?你若想寻短,这‘鬼崖’便是最好的所在,只消闭眼一跳即可……”这少年人说出来的话却是极端的不客气,大概这少年出道以来还从未挫过锋芒,一股凌人盛气想掩抑也掩抑不住,这可能也是所有少年高手的通病,少年人大凡都目空一切,把一切都不放在自己眼中,这极端的自信固然有好的一面,比如不畏任何艰险、敢于直面任何挑战,但不好的一面便是过于轻敌,只看到自己之长,看不到自己之短,有时候很可能会吃一些意想不到之亏。不过,少年人到底阅历浅显,不能跟那些圆滑世故的所谓“老江湖”同日而语,相比之下,一剑还是很喜欢眼前的这少年人。因此少年人的话尽管很不客气,但一剑还是没有动气。
“在下并不想寻短,在下也想寻求‘一败’,同时,朋友所持之‘寒冰’,在下也是志在必得!”一剑说得不卑不亢,同时手已经伸向了剑柄,他明白今日这一战无可避免,他硬着头皮也得上……
钟云的脸上现出一丝愠怒,他的手也伸向了自己的刀,但他还是摇头道:“你想找死,但钟某不想成全你!”
“兄台此话差矣,岂可如此羞辱吾兄!”陈灌西早已按奈不住,凌空直掠而至,身在空中,手中已然多出一物,正是“阎罗勾魂斩”……只是这“阎罗勾魂斩”其实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利器,看起来更象一把一尺来长的弯梳,虽然银光铮亮,但也看不出它比刀剑就更锐利,而且那梳齿也很钝,就算扎在人身上也最多一排浅印子,甚至连血都不会流出,但就是这么一把梳子,竟会是江湖人闻之sè变的“阎罗勾魂斩”?
但一剑和那少年人都不这么认为……
因为那陈灌西的身法实在快得惊人,同他的狗如出一辙,也是横空直贯,手脚并出,眨眼间已窜到了那钟云面前……
那钟云显然又未料这“鬼兄”会来这一招,不得不急退丈许,人向后凌空倒翻的同时双刀已经出鞘——对方亮出了兵器,他也不得不为之,尽管那只是一把梳子,但他绝不敢小觑它!
一剑冷眼旁观,见这“鬼兄”所使的招法其实仍属于短兵器匕”的一种,讲究近身攻击,招招皆取人致命之处。贴身近战,钟云的双刀反而挥不了作用,不得不一退再退……但这次面对的毕竟是人不是狗,而且几乎是最强的对手,所以钟云也不得不打起百倍的jing神小心应战……
十招过后,那“鬼兄”的招法更急,忽听他大喝一声,梳子虚空一划,一道月牙状的银白sè电光竟从梳中迸出,直撞向钟云身躯,钟云急忙一个“仙鹤飞升”,直掠向云端,“划划划!”那道电光擦着他的鞋底飞过,直shè到不远处的山崖上,“轰”地一声,山石碎迸,四散jishè,坚厚的崖壁竟被击出一条丈许长、一尺宽、一尺深的裂缝!
好强的劲力!
钟云也长啸一声,凌空倒翻,双刀一jiāo,催出了两道劲力,有如两条相剪的蛟龙,蛟剪向陈灌西,陈灌西一见来势凶猛,也不得不向后急shè退——只听“轰轰”两声,他刚才所站立之处地面也被击出了两个深坑,那劲道比他刚才挥出的那一梳大出一倍多还有余!
陈灌西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故事,下一节将更加ji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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