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

“很小是多小？”

佛子再次沉默：“小僧不知。”

他也不知道。

林夕语速越来越快：“那不知道你真正修炼成佛陀的概率有多高？”

“小僧不知。”

“那你修炼受挫，堕入魔道的概率有多高？”

“小僧不知。”

“你能够保证自己绝对不可能入魔？”

“不能。”佛子摇头。

或许有些不要脸的人会说是自己可以。

但他不会，他的修行理念与个人性格不允许他说出这种话。

林夕突然脸一寒，杀意凛然：“那我现在替天行道，将你这个堕入魔道的邪僧给铲除，不知可否？”

“当然不行。”

“那这是为何？”

“因为小僧尚未入魔，又怎么......”

佛子的话突然一顿，竟没有办法再继续往下说。

林夕嘴角一扬，鼓起掌来：“没错，你尚未入魔。”

佛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顿时哑口无言。

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祝千绝眼睛一亮，拍案而起，大笑起来：“哈哈哈，是啊！你尚未入魔，我们不能以除魔为理由杀你。那这小狐狸可曾杀人？可曾为祸？你凭什么收她！就你还佛子呢，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她心里畅快无比。

终于有理由狠狠贬低对方了。

太让人高兴了。

祝千绝看向林夕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

佛子沉默，林夕自顾自继续说道：“那只小狐妖隐居田园，而非藏于闹市，显然内心更偏向于潜心修炼，不伤外人。你却因为她可能伤人将其收走，确实无理至极！”

“收入佛光钵盂经受佛性拷问，区区一只小妖，如何承受？收她与杀她，根本就是一样的。”

“你今日收了一只可能为祸一方的小狐妖，明天就可能杀一个可能入魔的修士，后天就有可能失了佛心，堕入魔道。”

林夕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这不是大慈悲，你这是满足一己私欲，为了满足自己拯救苍生的私欲。”

“天下之人，人人皆有善恶两念。”

“若诞生恶念就要遭受处罚，恐怕天下之人都要去死了。更何况，这只小狐狸还没有产生恶念。”

林夕看着佛子。

佛子听后沉默许久，轻叹一声：“多谢道友指点。”

“你知道自己错了？”

“小僧无错，只是道友所言确实有理，故感谢指点。”

林夕瞪眼。

我有理你还没错？

你这和尚脸皮还挺厚。

佛子轻声回答：“道友所言不无道理，但世间道理，并不是非黑即白，为了周遭百姓安康，应当有所取舍。”

“所以就要舍了这只无辜小妖的命？”林夕反问。

“狐妖并未身死。”

林夕冷声道：“与死无异。”

“那是她的劫数。”佛子平静说道：“小僧会为其颂念往生佛经。”

“可笑，若是有朝一日要用你的命换百姓安康，你就去死？”林夕问。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有那么一天，小僧愿意。”

林夕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祝千绝此刻冷声说道：“别废话了，讲歪理还是讲不过这些秃驴，直接揍一顿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