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娘家陪送的嫁妆,我哪件没见过,这把簪子,到底从哪弄的?”王丁婆娘从她头上拔下簪子。
抽出一看,这把黑簪竟然是玉的?
王丁婆娘心中不忿,他之前跟自家男人提过一嘴,说想要个玉簪,养人。
但自家男人总是嫌贵,此刻她瞧一眼牛翠花,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地里刨食的农妇,上哪去弄这么金贵的玉簪?
王丁婆娘双眼毒辣的很,此刻嫉妒地盯着牛翠花,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就是陪嫁的嫁妆,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
王丁婆娘把玩着玉簪,突然摸到簪柄上的刻纹,她心里一凸,再一细看,簪柄上刻着的不就是莲花印记。
“好啊,你个小骚狐狸,你倒知道吃好的戴好的,偷汉子偷到老娘头上来了!
牛翠花眼看宝贝玉簪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顿时脸色都涨红起来,高声骂道:“你发什么疯呢!”
王丁婆娘冷笑,狠狠推了她一把,牛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丁婆娘双手一叉腰,“小浪蹄子,我早就看出你不安分,这簪子上刻的是我家的招牌,你还敢往头上戴!”
“你,你胡说什么!”牛翠花爬着捡起地上的玉簪,果然,簪柄上刻着王氏铁行的莲花印记。
证据确凿,牛翠花也不再狡辩,直接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王丁婆娘道:“实话告诉你,这簪子是王丁给我的,豌豆糕也是他专门买给我的,王家的,你莫不是忘了,前两年若不是我处处救济你,你能活到现在?”
王丁婆娘眼神一下便冷了下来,借着如今自己体格壮硕,直接拖着牛翠花往外走去,口中更是嘲讽说道:“你个小贱娼妇,终于承认了!这些年,你干了多少缺德事,哪一条不够打断你的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在地上就撕起来了。
柳嫣摇摇头,转头看着一旁的柳肆道:“村长,我无缘无故被诬陷,我弟弟被谁打的你是看到了,这汤药的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爹身体不好,弟弟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被打成这样,现在啥都干不了了,这误工费啥的加起来怎么也该赔我们一两银子才是吧?”
“你这臭不要脸的小贱人骗谁呢,一两银子?家里男人没了就教唆家里孩子出来讹银子,就你那傻弟弟能值一两银子?真是黑了心肝的贱人,难怪张家人不要你,谁娶谁倒霉,一两银子也不怕撑死!”
王丁婆娘最在乎的就是钱,一两银子啊,一千个铜板啊,一盒小的豌豆糕也就二十五文钱,这是要她的命啊。
其他几家也纷纷抗议,这是明晃晃的抢劫啊。
柳嫣才不管呢,看着村长道:“村长大人,这事要你这要是不好办,就还是报官吧,免得大家说您处世不公,说我强词夺理,反正家里笔墨纸砚是现成的,这状纸什么的我也会写,至少到时候按照抢劫财物殴打重伤来算罪名要不要蹲牢狱,我就不知道了。”
村里关系混乱已经是糟心了,要是还出一伙吃牢饭的,他这云来村的名声算是到底了。
不止是村长,大伙看柳嫣几个的眼神也凛冽了起来。
一想到之前对柳家的欺辱,几个人心虚的相互躲闪起来。
一般人是不敢去告状的,就是钱氏在衙门有认识人也没想过真的要去告状,不说别的,就写个状纸啥的也要一两银子。
但是柳嫣识字啊,写状纸肯定没问题,尤其是态度这么坚决,说不定是有实打实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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