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什么?”
“就说我有男朋友了,成吗?”苗锦问。
聂以恒便笑了,很灿烂的笑,也很真心的笑,“你的男朋友?谁啊?”
“我就说男朋友是当兵的,好吗?”苗锦又说。
“好!”聂以恒很郑重地说了这一个字。
就是这一个“好”字,没有任何的山盟海誓,没有任何的花言巧语。
可这一个字“好”,苗锦便听到了他内心的郑重。饿
那时候,聂以恒二十一岁,苗锦十九岁。
年少的初恋时光,最是绚烂。
没有任何的纠结算计,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家事,只觉得有情饮水饱,有情便有了一切——
苗锦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流云团团,不自觉地伸了一下自己的手,才知道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不过是年少的情分,都这么多年了,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他真心又很帅气的模样。
飞机到达了摩洛哥,竟然是高子吟来接的她。
苗锦非常意外。
五婶还是那副风情万种又妩媚动人的模样,在苗锦所见到所有女性中,是最漂亮的一个,怪不得五叔——
上车以后,高子吟便说了,“听延成说你要来,他在家给你做饭。让我来接你。”
“五婶没在法国吗?”苗锦问。
“没在,你翻译的那个会议,我也参加。而且,我们公司在法国发展了精油公司。”高子吟说到,“我和你五叔在摩洛哥买了一套房子,晚上别住酒店了,回家住。”
高子吟笑笑,“好。”
苗锦一进了五叔的家,就有一种特别轻松特别自由的氛围,而且,五叔长的是真帅啊,当时婚礼只有一瞥之间,他应该是所有的叔叔中最帅的一个了,最重要的是,帅中的那种气质,让人一见倾心啊。
好像和那个人有某些相似。
进了家,苗锦说,要去厨房跟五叔打招呼。
高子吟说,“别理他,你不理他,他就来理你。”
苗锦又笑,她觉得五叔和五婶相处得好轻松啊,这种气氛,她尤其喜欢。
就见江延成从厨房里用打蛋器一边打蛋,一边穿着围裙出来了,“有你这么教育晚辈的?”
苗锦便跟江延成打招呼,进了厨房,五叔好像在做一道摩洛哥菜,布斯蒂拉甜馅饼。
“五叔怎么想起来做这道菜?”苗锦问到。
“你五婶喜欢,非让我学会。没办法。”江延成似是摇了摇头,特别无奈的神情。
苗锦学做菜学得很认真。
“看什么?准备学?”江延成问。
“对,想学会了做给阿衍吃。”苗锦说到。
江延成便饶有兴趣地看着苗锦,“我们家的风水改了?我们这一辈都是老公做饭给老婆吃,到了你这里改了?”
苗锦又笑笑。
晚上,苗锦便知道了,她来五叔家里住,是多余的。
五叔和五婶的房间里,不断传出来五婶的,“江延成,你给我滚开,滚的远远的”,吵吵闹闹的过得倒是红火。
第二天,苗锦和高子吟一起去的会场,翻译的很顺利。
下午,高子吟要回家了,苗锦说她在摩洛哥有个朋友,想去看看,让高子吟先回家。
高子吟没多想,便回去了。
苗锦查过这里的地图,知道那个名不转经传的地方该怎么走。
这里本就偏僻,今年春天,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人更少了,几乎门可罗雀。
看着那里被炸掉的矮墙,苗锦怎么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支撑不住,随时都会倒下来。
如果没记错,当地的报纸曾经给这里有个很短很短的报道——
从此,青春里让她怦然心动的那个人,守候了她五年的那个人——不在了。
高子吟不想继续想起。
从发生,到现在,她从未来过这里。
这件事情,却一直在她的心里。
之后的几天,高子吟的会议翻译地很顺利,她本来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买了很多很多的摩洛哥特产,回了美国。
五婶送了她一套很昂贵的精油。
回到美国的时候,是一个下午。
她还是照例没跟江行云说,只一个人回家了。
她想把从摩洛哥买的地毯铺上,不大的一块,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下面正好。
她一个人,把茶几搬了,把地毯铺上,跪在那里,看地毯的位置的,整个人颇有几分日本女人的柔顺。
却不知道,此时,江行云刚刚回家,正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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