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厚爱,臣惶恐,只怕是丞相会不同意,他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久,又怎会轻易退位?”
我笑道:“他会同意的,这个你无需担心。”
尚清疑惑地挑了下眉,问道:“陛下为何如此肯定,莫不是陛下暗中掌握了丞相的罪证,足以能扳倒他?”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决定立莫逸城为凤君。”这是总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索性直接告诉他。
“是吗,那就要恭喜陛下了。”尚清说着呼吸一滞,最后一丝血色也从面上抽离。
我担忧的看着他:“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让小银子去将太医找回来?”
尚清垂眸望我,浅笑道:“臣没事,让陛下担心了。”
“真的没事吗?”
他别过脸不再看我,轻声道:“陛下既然要与他结为连理,又为何让我入这内阁府打压他。”
我苦恼的叹了口气:“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内阁对寡人来说尤其重要,况且内阁不仅有他的人还有国师的人,满朝文武寡人就只信你,也唯有你能担此重任。”
尚清薄唇动了一下,极轻极轻地问了句:“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我回道:“待钦天监算出良辰吉日。”
那一日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我和他站在楼府的小湖畔,他专注的盯着湖中的落花,我的目光从他面上滑落道他的衣角,衣袂翩翩,随风而舞……
“陛下,”他突然开口道:“若有一日丞相犯了十恶不赦之罪,陛下是会包庇,还是会大义灭亲?”
“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记得陈景那日说过与他父亲见面的并不是莫逸城,不过那块‘莫’字的玉佩我始终还没想明白。
他回过头看我:“微臣去过那间别院,也找到了那间密室。”
我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尚清摇了摇头,“臣到的时候,密室早已被人搬空,漕运一案的主使不管是谁,丞相都定脱不了关系,他位高权重,如此巨大的数额,陛下被蒙在鼓里,他却不一定。”他说着顿了一下,缓缓道:“若陛下打算包庇他,那查下去也没有必要了,若是陛下不打算包庇他又为何立他为凤君?”
他逼近一步,死死盯着我:“陛下是希望臣查,还是不查?”
“你的意思呢?”我思绪纷乱,怔怔的看着他。
尚清微怔,许久没有回答。
“寡人立他为凤君,是为了瓦解他的势力,以后的朝堂,少了莫逸城,国师也就少了一个左膀右臂。”我垂下眼睑:“尚清,寡人一直都很相信你,至于莫逸城,他虽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却无法如你这般坚持,我只希望有个人能对我好,与权利地位无关,他日若我发现,他并非良人,我定会摧毁他的一切。”
尚清低声问了句:“为什么是他?”
我咬唇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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