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糊道:“他方才出宫了。”
四娘有些遗憾:“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昨日他配药时我就在一旁,能认出是哪几味。”我引着四娘去了太医院。
四娘轻点了下头:“之前给他把脉时,发现他中毒很深,此毒毒发之时有如被万蚁噬咬,锥心难忍,好在他意志顽强,即便是中了八虫草的毒也能坚持拜完堂,如此想来那日他脚步虚浮,应是勉强压制了毒素才导致的,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他也会因经脉断裂而亡。”
我心头一跳,记得当时他虽然手心微凉,但笑容不改,我也就没有在意,哪能猜到他是在隐忍着剧痛。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看向四娘,颤声道:“四娘,他若是没有及时服下解药会怎么样?”
四娘道:“应该会很疼,但是不会死。”
昨夜他不但没有服下解药,还一直忍着剧痛和我说话……
四娘道:“馨儿,你倒是对莫逸城的医术很是信任,难道就不怕他给尚清的药不但治不了他,反而还会伤害到他吗?”
我结结巴巴道:“应该不……不会吧。”
四娘道:“莫逸城自是不会这样,我只是担心他的手艺不精。”
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莫逸城会给尚清假的解药。
太医院的那间房间没有被人动过,依旧和昨日一样,四娘捏着药粉在鼻下嗅了嗅,口中低声念着药的名称,片刻后她微皱起了眉头:“好像还少了一味。”
我上前数了数,确实少了一味,便道:“可能是那一味刚好用完了。”
四娘点了下头,随即在桌案上观察起来,只为找到丢失的那种药材。
我不懂药材无法帮助四娘,便一直在身后看着,突然门外传来通报,说是易天辰有事求见,我看了眼全神贯注的四娘,随即转身出了门。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易天辰。
易天辰眼睛发亮,说道:“陛下,已经发现上官婉儿的踪迹了,她现在正往北方赶去。”
“又是北方?”我心头忽的一乱。
屋里传来四娘的惊喜的声音:“原来竟是金钱草。”
我不安的转过身,进屋问道:“四娘你在说什么?”
四娘笑道:“馨儿,我找到最后一种药材了,最毒的是金钱草,生在在极寒的北方,而这种草只有断肠草才能解,两种草相生相克,每隔二十年才长一季。”
她说着皱了下眉头:“我记得宫里只有一株。”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许是四娘记错了,宫中也许还有一株呢。”
四娘摇头道:“那株还是四娘离宫前留下的,怎么能记错,你说尚清有了解药,那莫逸城呢,他可有解药?”
我哑着嗓子道:“我已经让他去找了,速度快的话不出十日就能回来。”
四娘沉声道:“这种草生在在悬崖边上,当年我也是偶然才采回来一株,它药性特殊,需要的土壤也特殊,所以只有北方极寒地带才才能生长。”
四娘的话并没有让我放心多少,因为易天辰方才说过,上官婉儿也同样去往了北方。
我咬唇道:“四娘,你陪我去一趟吧,我不放心。”
莫逸城是如何中毒的,我没有告诉过四娘,她知道我有难言之隐,所以也就没有追问,只是一直在帮我,如今我想让她陪我一同去,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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