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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说的话让兰芬心都碎了，她以为这些年她的心已经死了，没想到还疼，还特么的疼。

“兰姐姐，我长大以后能娶你做我的婆娘么？我一定听你的话。”

“兰姐，我想娶你，你想做什么我全都由着你。”

“兰兰，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那些温馨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些誓言还在耳边回响，可是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小石头，我为什么杀那些人？是我嗜血狂暴没有人性么？”

“兰兰，你不要说为了我，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这句话我听够了，每次晚上做梦，我总能梦见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回来找我复仇，可是杀死他们的明明是你，他们却夜夜不能让我安眠，就因为你说，你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这些年，我心里多么痛苦你知道么？”

“难道我就不痛苦么？”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夜夜辗转难眠么？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他看不到我比他更不好受么？

“既然你也难受，那你为什么还要杀那些人？他们根本罪不至死！”

我是为了保护你啊！

这些话他们两个已经重复无数遍了，兰芬也解释了无数遍了，那些人不死，他就得死，可是他根本不懂这些，他只道她是强势，不允许别人对她忤逆，稍有不逊就会被她杀死，她何曾是这样残暴的人？他从来就不懂她。

“兰兰，你知道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早夭么？就是因为你做的孽太多啊！”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兰芬的心，“原来你是怪我？我性子要强事事拔尖压制你，你恨我怨我，我都能理解，可是，孩子的死，难道我不是最难过的么？这件事你也要怪到我的头上？”

“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你啊！”

这句话太狠了，

就算不是夫妻，也不该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本就已经很痛苦了，可是那个与她至亲的人却拧着她的心口往里撒盐。

兰芬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她觉得心里压了块大石头让她无法呼吸，最应该理解她痛苦的人，最应该与她携手共进退的人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这一刻她彻底死心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来人，把寨主和姓莫的那小子关起来等我发落。”

众人围上去擒住了二人，莫来不断求饶，络腮胡子跪在兰芬脚边恳求道：“夫人，我只求你一件事，你放了莫来，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求求你放了他。”

“他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人呢？你愿意为他求情让我放过他，可是你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今天，如果你不为他求情，我说不定还会饶他一命，现在，我只希望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兰兰！你实在太狠毒了！”

兰芬忽觉悲凉，临了临了，也没捞着他一句好话。

兰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了，“梁少爷。”

梁安科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