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一百人只考中三个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则是因为将官帽山,砚盘水和秀才操的期望估值太高,这些貌似神助的东西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还影响了书生们靠认真读书才能取得好成绩的认知。补习班的学员与官学的学员相比,补习班的优越性爆棚,而官学的学员因为进不到补习班,只能靠自己认真读书才有希望,读书就比日常更加勤奋,所以这种反差也就导致两个不同的结局。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林月知道考题,林月知道考题,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去年补习班再笨的学生,长期对一道题反反复复琢磨,分析,理解,一定会事半功倍,再说,林月为补习班收了很多原本榜上有名的考生,就像林月前世的那些名校,掐尖招生的生源,补习班其实只是起到一个搬运工的作用。而今年的补习班,没人知道考题就只能满世界跑火车般的复习,再聪明的人,也会因为复习内容太过宽泛而影响精力,再加上盲目寄托的希望,其结果必定是事倍功半,甚至事与愿违,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虽然自古都有押题的现象,但押题再牛的达人,都没有人能像林月那样,林月能够亲眼看见考题。
烦恼的问题永远都解决不完,龙之源和徐监丞面临的问题,是明天要将没有考中秀才的人的学费全部退还,问题是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可退。收到的学费一共五千两左右,收到后龙之源和徐监丞一人就先分了两千,现在结算下来,补习班不仅没有一文钱收入,相反地还亏了几百两。房租、家具、姜祖飞班主任的工钱、李赐克教头的工钱、砚盘水池的洗手费以及三个月的办班支出,林林总总用了八百两,按照招生广告上公示的,还要对考中秀才的人每人十两银子的奖励。账目清楚了,折腾三个月,收入八十两,亏损八百两。
龙之源的两千两银子早就用得只剩不到五百两了,徐监丞的两千两银子,现在只剩不到一千两了,按照两人五五分成的约定,不仅要将吃进去的银子全部吐出来,而且每人还要再拿出四百两填补亏空。这样,龙之源和徐监丞分别要拿出二千四百两银子才能了结补习班所有的债务。
龙之源和徐监丞都傻眼了,明天在哪里找两千四百两银子还账呀?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天哪!造的什么孽呀!两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大堂里还跪着几个人等着龙之源审案呢?跪着的几个人都是谁?龙之源不知情,只知道是因为他们打架被抓进来的。不对打架跪着的人宣判了,自己就无法再处理明天退款的事。
袁锦原本想待在家里不去看榜,他这几天也是心烦意乱,生意上的事情不顺,回到家,娘子和儿子做的事情也不省心,但他待在家里却坐立不安,脑子里一直牵挂着县衙门前的那张榜单。
娘子退学费的行为虽然不靠谱,但毕竟是娘子,娘子做错了事只能理解,娘子说,退学费是林月的意思,袁锦却有点纳闷,林月会有这意思?不管林月是什么意思,袁锦也不怪林月,只怪娘子做事不动脑子。对娘子对林月,袁锦都忍了,对儿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打骂以后,当爹的还是天天挂念着被赶出家门的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儿子再不靠谱,当爹的也只能原谅。
袁锦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也来到县衙门前看榜,榜单还没有公布出来,却目睹了娘子被骂,儿子与张熹张思文父子俩打架的事,等他冲上去的时候,衙役们已经制服了杨珍母子和张熹父子,被拖拽进了衙门。
袁锦赶紧跟进去,衙役听说袁锦是当事人的一方,不分青红皂白,将袁锦也一并拿下,衙役们令袁锦杨珍和袁迪英以及张熹张思文一干人等都跪在大堂上等待县令发落。
林月今天是不屑于去看榜的,去年自己办的补习班发榜时都没去看,今年看榜场面再热闹也与她无关,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兴趣去看热闹。
不一会儿,叶儿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林月,说你姨爹姨妈和表哥都被县衙抓起来了!老爷叫我回来告诉你。
林月脸色悠忽一变,大吃一惊,赶紧问怎么回事?
叶儿将自己看见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林月。袁迪英听见张熹辱骂自己亲娘,抄起一根扁担就打张熹,袁迪英的表现令林月心里一惊,袁迪英在补习班的时候被张思文打得一声不吭,今天居然敢抄起扁担打那个称霸一时的张熹!这还是自己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哥吗?分明是个狼人!
林月不敢耽搁时间,跟着叶儿就赶往县衙,见榜单已经贴在了县衙墙外,林月撇了一眼榜单,笑笑,径直走进县衙。
老爷子见林月来了,神情很是紧张焦虑,赶紧将他看见的情况对林月说了,见到林月坦然的表情,老爷子突然就感到自己的心也安定下来。
林月挤进人群,老爷子也赶紧挤进去站在林月身边。
县衙审案大堂是开放的,但审案大堂外隔着半人高的栅栏,林月只能站在栅栏外。
只见县衙大堂外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大堂上一溜跪着四个人,旁边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个人,十来个手拿水火棍的衙役如狼似虎般站在两边,跪着的人只要动一动,这些衙役就怒喝一声堂威“威~武”,堂威声震屋梁,余音缭绕。
林月并不畏惧这种场面,她是个迎风撑着眼帘都不眨眼的人,还怕狐假虎威的“威~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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